,我想去哪里,我就能去哪里...你的皇帝和他的军队挡不住我,当然,我此行前来并非策划一些残忍的杀戮与阴谋。”
泰瑞昂伸出手,在黑色手套之下,一条银色的船锚吊坠在空中摇摆着:
“我只是代替我的朋友,来向他最爱的女儿告别,仅此而已。”
“唰”
泰瑞昂松开手,银色的吊坠就在寒冷的风中被缓缓送到呆立在原地的吉安娜眼前,大法师的双眼中已经衔满了泪水,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很清楚这个普罗德摩尔家族世代传承的项链对于父亲的意义,他不可能将它交给泰瑞昂...也就是说...他真的...
“不”
吉安娜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鸣,她无力的跪倒在地面上,双手死死的抓着那银色的吊坠,在极具的情绪之下,她已经失去了法师应有的冷静与果决,就像是个普通的18岁女孩一样,在泪水中宣泄着自己的痛苦。
“你很茫然,孩子。”
泰瑞昂漫步走到吉安娜眼前,他蹲下身,看着眼前卸去了所有防备的大海之女,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金色长发,他轻声说:
“戴琳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大海之子已经迎接了他的宿命,而大海之女,是否能扛起他留下的沉重使命呢?告诉我,吉安娜,你能让你的父亲骄傲吗?”
“你杀了他?”
吉安娜低着头,将双手放在胸前,死死的抱着那吊坠,她哭泣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刻骨铭心的仇恨,那种极端的情绪给了她新的力量,如拨开迷雾的双手,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而面对这个问题,泰瑞昂并没有太多隐瞒。
“是的,是我拿走了他的生命,我给了他新的...”
“砰”
泰瑞昂的声音被突然暴起的恐怖寒霜打断了,在两人身旁,洛丹米尔湖的沉寂被彻底打破,那些渗入水滴中的魔法元素在一个愤怒的灵魂的咆哮中被彻底唤醒,那些犹如实质般的寒冰从不可知的空间中迸发出来,将眼前的泰瑞昂一层一层的覆盖起来。
就如同寒冷死寂的冰棺一样。
而在他眼前,吉安娜缓缓站起身体,那些细碎的寒冰以一种共生的方式缠绕在她的法袍上,在她的皮肤上,在她的头发上,那些晶莹的尖刺覆盖了吉安娜的全身,她的双眼变得如寒冰一样璀璨,大海之女恐怖的冰霜魔法天赋,在这一刻被永恒的痛苦彻底解封。
她那张脸缓缓的被寒冰覆盖,在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恐怖低温之下,她金色的头发也飘荡起来,而那金色的光泽在一点一点的,转化为寒冰应有的苍白。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吉安娜要在数十年后,才会在她一手建立的港口城市塞拉摩被摧毁的痛苦中觉醒自我内在的最强力量,但现在,对于涉世未深的灵魂来说,父亲的死去,成为了解封这禁忌力量的最后钥匙。
但很可惜...以现在吉安娜对于魔力的操纵,她还控制不了这种可怕的力量。
或者说,沉浸于复仇意志中的大海之女,根本没想着控制...
可怕的寒霜之潮以吉安娜所站立的地方作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那些密林,那湖泊,那大地,都在这种寒冷彻骨的爆发中被彻底覆盖,这种恐怖的魔力波动在瞬间就引起了达拉然大法师们的注意,而连同湖畔之外的洛丹伦城,也被深夜里呼啸而起的寒风吹醒。
“你拿走了我父亲的生命...”
吉安娜抬起头,在她手中,银色船锚的吊坠熠熠生辉,在这家族秘宝的加持下,大海之女的力量再一次被提升,她就如同冰霜女王一样伸出手,五根手指皆已被彻骨的冰霜彻底覆盖,那张混杂着冰屑的脸显得越发死寂,那无神的双眼死盯着眼前被冰封的泰瑞昂,她轻声说:
“我也要拿走你的...”
“哗”
沉重的法杖包裹着奥术的魔力,如利刃一样狠狠的砸向封印着泰瑞昂的冰块,但就在那法杖砸下的瞬间,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破开冰块,稳稳的抓住了那法杖,泰瑞昂周身缠绕的寒冰在这一刻破碎开,他看着眼前被过度的魔力反向控制的吉安娜,他有些怅然的摇了摇头。
“小孩子就不要玩大人的玩具...这还不是你现在该操纵的力量,它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砰”
一声轻响,黯刃之王手指捏碎了吉安娜脖子上的寒冰,伴随着微弱但却锋利的死灵能量的涌入,在吉安娜身体里疯狂涌动的寒冰之血的运转被强行打断,那恐怖的寒霜之潮的扩散在这一刻停止下来,早已经心神疲惫的吉安娜眼睛一翻,就此倒在了泰瑞昂的怀里。
黯刃之王抚摸着大海之女变得苍白的长发,他轻声哼起了一首摇篮曲:
“睡吧,睡吧,乖孩子,等你醒来之后...你就会看到一个新世界。”
他抱着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站在寒冰风暴的中心,那一层触目惊心的苍白色圆环几乎笼罩了整个洛丹米尔湖和周围的大地,在不被控制的寒霜的肆虐之下,这片土地将寸草不生。
他怀中的这个女孩所具有的力量...足以改变世界。
“死灵!放开她!”
“放开吉安娜!你这狂徒!”
两声爆喝一前一后的在湖泊边响起,泰瑞昂抬起头,在他眼前,是匆忙赶来的大法师克尔苏加德和一群战斗法师,在他身后,是带着皇家侍卫狂奔出城,穿着圣骑士盔甲的洛丹伦王子阿尔萨斯。
“真好...”
泰瑞昂的手指微动,一缕严寒彻骨的寒冰在他指尖跳动着,他冰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都到齐了,今晚...让我改变你们的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