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听唐芃秀口诉衷情,心里也不由得大为感动,他的屁股又往唐芃秀身边挪了挪,伸出手来向唐芃秀慢慢抱去。
而唐芃秀见萧唐目光炯炯,还带潮红色的脸庞慢慢向她靠近,却被萧唐突然的举动给个闹愣,咦?他那眼神,他那动作......不对吖!我不过是叫你知道自己错啦,才念起我的好,又不是让你亲昵过来!我可还没被你娶到家中呢,怎么办?我要不要小小地拒绝那么一下下?
正当唐芃秀惊慌羞窘时,却听门口有人叫道:“萧大人可是已醒了?大人属下前来吩咐小的说,与大人有要事商谈。”
还没等萧唐答话,唐芃秀忙应了声:“哦!他醒啦醒啦!”,随即她便跳下床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萧唐怔然半响,不由摇头失笑,他一整衣衫站起身来,也往房外走去。
又过了些许功夫,萧唐在衙内仆役的引领下来到了县衙内的廨舍官署,此时燕青、萧嘉穗、许贯忠、闻焕章、关胜、花荣、杨志等人早已在此相候,见萧唐进了门,他们齐齐起身向萧唐见礼。
“诸位不用多礼,请坐!”萧唐歇息了几个时辰,又喝过唐芃秀为他调制的醒酒汤,此时他的酒意已祛了大半,他神清气爽地摆手招呼众人,随即又向关胜、杨志问道:“牛皋壮士人呢?”
关胜与杨志对视一眼,其中关胜苦笑道:“那个汉子并无大碍,与我等将大人送回府衙后,只说还要再去卖柴火,便先行告辞了。”
从安乐村被萧唐请过来的闻焕章听罢眉头微微一皱,这些时日他观察萧唐,见他此番出行京西,身边却又有个相貌秀美,却又非妾非婢的女子同行,再瞧他初到鲁山,竟然与个来路不明的乡野莽夫喝得大醉,莫非这个萧任侠徒有虚名,是个举止荒唐,嗜好酒色之徒?既如此,我在他手下勾当倒须另番计较.....
萧唐在正首坐下,问道:“诸位邀我前来,不知有何事相商?”
萧嘉穗回道:“少主,再过这汝州鲁山,很快便要到邓州。京西南路治下众军州的情况总要做番了解。”
萧嘉穗话音未落,许贯忠又接口说道:“萧大哥,咱们此行京西南路,不知你打算先从何处着手,绿林强人缉匪剿盗之事固然重要,可纠其根本,京西南路诸州军监操练整备事宜,也不可不察。”
萧唐微微皱起眉头,京西南路下辖邓州、唐州、随州、郢州、襄州、房州、金州、均州、光化军九座军州,诸州军备整顿自然也是参差不齐,目前文官要钱,武将怕死,戎卫州县防御的禁军官兵老弱虚冒的现象已然十分严重,甚至很多山寨匪盗都已经欺惯了官兵没用。如此情况只是绿林强人还好,倘若与异邦交战时,还能耽得甚么大用?
萧唐与萧嘉穗、许贯忠等合计督查检视诸州军监事宜时,燕青长叹口气,悠悠地道:“诸州军备之事便不用详加打探便能知个大概,军监下属指挥司、巡检司等将官贪墨,麾下吃兵饷喝兵血,本该驻军八营的军州,实则不过三两营老弱病残的比比皆是,至于军械操练更是无从说起,等大哥临检时只怕他们要么征民夫私械临时充数,要么上下使钱拉拢大哥,等强人来袭时却只能望风而逃。”
燕青说的都是实情,萧唐听罢面如寒霜,他一拍桌子说道:“我大宋军务废弛,已成常态。落得朝廷关支调配的金帛粮饷,皆被那些狗官中饱私囊,国家费尽金钱,竟无一毫实用。这些贪佞还存了‘上下相蒙,牢不可破’的指望?本官既为京西南路安抚使,他们自毁国家长城,如何轻恕忍让?我倒要瞧瞧谁该先拿哪个来开刀,杀鸡儆猴!”
闻焕章见萧唐神色愤慨,他诧异地打量萧唐一眼,暗道这个萧唐真有心整备大宋诸州荒废已久的军政?可此事只凭一腔热忱,又怎能成事?说个萧唐,我须再试探他瞧瞧。
思虑再三,闻焕章缓缓站起身来,说道:“萧大人恐怕如此行事,则祸事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