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寻觅打捞。结果又过了两三盏茶的功夫,这个家伙竟然捉了只滑不留手的大鱼抱上上来,还直嚷着叫人炖了来下酒......
平素直言快语的阮小七,也似是有意要拿萧安耍笑一般,时常拿言语将他噎到不行,所以萧安一看到阮小七便顿感头大如斗,只想离他远远的。
“不是我要拂七郎的颜面,少爷嘱托之事干系紧要,商铺那边还有许多营生需要把持,又如何能够怠慢?”萧安又干笑了一声,对阮小七说道。
阮小七听罢哂笑道:“饶是哥哥嘱托的事紧要,如何连吃酒的功夫都没有?要不怎么说咱们这些糙汉子发迹不得,比不了做商贾惯了的,脑袋里终日只念叨着发财。”
萧安听罢脸又是一垮,所幸这时众人已瞧见一艘大船从海上渐渐驶近港口。成贵见了立刻对阮小五、阮小七、孟康三人说道:“是了,三位好汉,这便是梅世叔所乘的海船。”
阮小五与阮小七见说向那艘海船望将过去,眼见那艘大船缓缓驶来,距离他们所乘的木船愈来愈近之后,成贵便又朝那海船大声招呼了几声。
就在这时,从那艘大船的甲板上突然跃将下来一道黑影,有个汉子竟然纵身一跃,直直踏在阮小五、阮小七等人所在的小船上!
一阵剧烈的颠簸起伏,小船在水面上上下摆动,险些被那汉子跃将下来的惯力给颠翻!幸好阮家兄弟二人与成贵水性精熟,双脚也似生了根一般屹立在船板上,而孟康脚下却是一阵踉跄,眼见他被颠落下船时,还好被阮小五冲上来一把将孟康给拽住,这才稳住了步子。
猝然跃到小船上的那个汉子旁若无人,他眺目望着有许多大小船只在港口之间进进出出、奔波往复的板桥镇市舶司,忽然又呲牙一笑道:“北地的船坞海港倒也不过如此,还是比不上明州、温州的市舶司繁华,都说南人善船、北人善马,我还倒真要来瞧瞧北面的绿林盗中,又有甚么能骑善战的奢遮人物!”
那大汉直喇喇跃到船上的举动,还有他旁若无人的态度激得阮小七当即大怒,只是当阮小七瞪着眼睛向打量那个汉子时,就见他生得浓眉虎目、鼻直口方,劲衣下包裹腰细膀阔的一身腱子肉瞧起来十分健硕,那汉子还用褚红头巾裹住了头发,口中还叼着杆草茎,瞧他神情不但透着股彪悍,更带几分不羁之色。
阮小七又见那汉子大咧咧的将一杆锋刃被青巾包住的长兵器抗在了肩上,从形状上看似乎是口长刀,他腰间还环绕着铁链相连的一颗铁尖流星锤,瞧来也是极有分量。
这个汉子不是个善茬!阮小七脑中蓦地生出这个念头,可他是个快言快语的快人,现在被那汉子粗莽的行动撩拨的心头火起,又哪里能够按捺得住?
还没等一旁的成贵开口,阮小七便戟指着那个汉子,厉声大喝道:“你这厮鸟又是哪个?也敢如此无礼,到爷爷这来讨野火吃!”
那汉子眉毛一挑,他冷眼朝向阮小七打量过去。两人瞪目对视片刻,那汉子忽然呲牙一笑,口中叼着的草茎也高高翘立起来:“江南福建路武夷山大寨主刈虎刃石宝,听闻山东、河北地界绿林中有不少奢遮的人物,所以特来见识见识,会会北地绿林中的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