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胜负与生死只在一线之间。石秀悍不畏死的打法虽然令吕振感到措手不及,倒也能挥棍勉强格挡开来,但是左臂的伤势使得他的招式稍显延迟。两人又是迎面对冲,就算侧身避让,却也收势不及。
石秀的这一刀不留半点余地,在熟铜棍堪堪要将他击砸得头骨碎裂时,他手中狭锋钢刀猛然向上一撩,只抢得一眨眼功夫的先机,便已经将吕振握棍的右手齐腕斩落!
“当啷”一声闷响,熟铜九节连环棍坠落在地,吕振也紧紧扼住自己的手腕,倒在地上打滚惨嚎。险些被一棍击碎头颅的石秀却仍是面带凛然杀意,一步步的向吕振那边走了过去。
恶虎寨中近半的喽啰已被官军所杀,剩下的贼人大多也都抛了兵刃,高呼愿降饶命。剧痛钻心的吕振如今已知逃脱不得,又望见那个直把拼命厮杀当做家常便饭的狠人提着钢刀向自己踱来。锋利的刀尖上一滴滴滑落的,都是自己的鲜血,战意尽失的吕振连忙惨嚎道:“好汉饶命!我愿降了!”
“你这贼厮鸟已经伤残,要问话的贼首也已有了几个,抓你回去又有甚鸟用?”
石秀冷冷一笑,旋即又阴声说道:“何况你这昧良的贼厮在周遭地界作恶多端,引得万民怨恨,这些我等早就已打探得一清二楚,如今还指望能留得你这条狗命么?”
石秀一语未了,已如一阵风般冲到吕振面前,他手中狭锋钢刀一卷,刀光直如匹练,吕振还未来得及叫喊,就被石秀手起刀落斩成了两截!
毕竟石秀并非官将的身份,左右现在他斗得杀性已起,暗付道若是将这个贼厮押回去听审判刑时,也不过是浪费粮食,索性在这里一刀杀了倒也爽利。周围刚制住寨中贼人的军健见石秀那杀伐狠烈的模样都看呆了眼,也没有上前出言劝阻。
而石秀又收刀回鞘,再拾起了陌刀,向西军秦指挥使那边张望过去,说道:“寨内的贼厮可是都已制住了?也须早些向我家哥哥复命,北面还有三四处听从田虎号令的强人,尽早都须铲除个干净,免得教贼众得了声息弃寨流窜,否则围剿还要费不少时日。”
秦指挥愣愣的看了石秀片刻,忽然伸手翘起大拇指,出言赞道:“好身手!好胆魄!好汉子!往日咱们西军打仗悍勇,也没将其他州府军司的禁军瞧在眼里,可是你这汉子奢遮,若是在边庭要博个出身,也定能得上官重用!”
石秀微微一笑,将血迹未干的陌刀抗在了肩上,并悠然说道:“承蒙这位指挥使看得起,不过我恣意快活惯了,受不得军中约束。还是在我家哥哥帐前听命,才感快活。何况萧唐哥哥麾下多有能人异士,我这点微末本事,也不算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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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龙角山恶虎寨被一举荡平之后,萧唐、姚平仲又各自吩咐所部人马合作行事,趁着河东路南部军州打算投靠田虎作恶的强人未集结在一处时,反倒被官军各个击破。
本来一门心思助田虎作祟的房学度为了轻判免死,当真是不遗余力的供出各处贼寇窝藏的去处,甚至亲自率领官军扮作麾下撺掇来的贼军诈开寨门,任凭官军突然杀进寨中将贼众或擒或杀。故技重施、却也好用,如此这般三番两次下来,晋、盖等军州大半听从田虎号令的强人,被萧唐、姚平仲率军逐一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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