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势,端得不是一天养成的。
几个青皮互相看看,手里的镐把垂下去了,脸上的横肉松下去了,口里的脏话吐不出来了。
一个青皮试探着上前,“你怎么称呼?”
“我怎么称呼你没有资格问,”岳文吡笑道,双指在车窗上重重一敲,“滚蛋。”
几个青皮互相看看,其中一个一点头一努嘴,一个小弟模样的青皮上前抬走钉排,黑八一肚子火气,油门踩得震天响,霸道车夹风带气轰鸣着驶出收费站。
“这人是谁?这么牛逼?比街道上的欧主任还牛逼?”一青皮半晌才问道,在这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眼里,街道办事处主任欧庆春就是大官了。
“你耳朵聋了,”那个带头的抽一口烟,却又咽了下去,“能指挥动全区十五个交通所,你说是谁?岳文!”
“谁是岳文?”那青皮好似刚从校门里走出来,懵头懵脑地问道。
“交通局局长!”带头的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没听说过施忠孝怎么死的?”
他的目光又朝霸道车看去,可是霸道开到前面却停住了。
“不行,我得打电话给蒋主任。”带头的这才反应过来,可是电话拨过去,蒋门神的电话却始终打不通,无人接听。
“快去,这个时间,一般在银河洗浴中心打麻将。”带头的火急火燎地安排道,“告诉蒋主任,我们把岳文截了。”
一青皮快速跨上骑摩托车飞驰而去。
就在摩托车一路冒着黑烟走远,就在摩托车飞驰在去往芙蓉街道的道路上,这个青皮赫然看到了路上的警车。
一辆辆崭新的警车飞驰而至,一辆,两辆,三辆……
运管处,出租办,十五个交管所的四十余辆警车,很快包围了收费站,在步话器高声的喊话声中,先到的琅琊街道交通所的执法人员在车堆里清理出一条通道来。
“呜呜呜——”
伴随着交通局的警车,琅琊街道派出所的警车也飞驰而至,七八辆警车闪着警灯,拉着警报,在这个春日的下午,本该风和日丽,现在却是一派肃杀。
绿色的交通制服,黑色的公安制服,二百多执法队伍沿路肃立!
交通与警察很少联合行动,这么多警车,这么大的阵势,这么多稽查和警察同时出现在西官营,这些走南闯北的司机也都没见过
“我靠!”
蒋门神也来了,他是从芙蓉街道赶过来的,可是此时,在警笛声声警灯闪烁中,他躲在车里不敢出来了。
瘦瘦小小的会计石谦一脸谦笑着小跑着奔向霸道,他气喘吁吁,“岳局长……”
可是,只叫了一声岳局长,黑八立马拨拉开他,嘴里连一个字没有,可是眼神中那睥睨一切的气势,看着石谦自觉把脖子缩了回去,把话咽了回去。
见石谦遇挫,蒋门神给老婆打完电话,硬着头皮上来,“岳局!”
黑八立马道,“岳局是你叫的?”
黑八伫立在车前,霸道的车窗玻璃甚至都没有落下一丝一缝。
“阿毅!”岳文在车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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