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理什么发?”年轻民警笑道,“怎么听着象暗号?开门,把门打开。”
铁门被擂得山响,擂醒了左邻右舍,擂停了过往行人,人越聚越多,你都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会儿功夫,二层小楼下面已是聚焦了百八十号人。
年轻的民警笑了,听声音里面已经慌成一团,不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开门,开门。”
里面越是紧张,他越是促狭,把个铁门擂得山响,可是这样,里面更不敢开门了。
老警笑了,“你别吓着他们,再吓出点毛病来,这后半辈子怎么过?”他也走上前去,“开门,我们是派出所的,再不开门,我们就进去了。”
一半恐吓,一半吓唬,声音很大,楼上听得见,楼下相信也听得清楚。
这是临来时蒋所长嘱咐过的,一定要把声势闹大,越大越好。
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个国度,民警的出现最容易惹人注意,况且,石瘸子跟理发店老板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警察出现在捉奸现场,那有的热闹看了。
可是吃瓜群众四处看看,却只有警察,理发店老板这个正主却没到场。
千呼万唤始出来,不抱琵琶不遮面。
估计在里面观察了多时,合计了多时,看着没有自己的丈夫在,老板娘这才把门打开了。
“你们找谁?”
半老徐娘,并无几分姿色,但胜在一白遮百丑,年轻民警看向屋里,“进去说,”他不由分说挤了进去,“出来吧,都盯你四五天了。”
没有动静。
还是老警有经验,闪身进了里间,后面的理发店老板娘就心虚地嚷嚷开了,“别吵,”年轻警察恶狠狠地一声断喝,理发店老板娘的嘴立马闭上了。
窗帘一下被拉开了,果然,后面的空调机上站着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不是西官营的会计石谦是谁。
鞋都没穿,一见民警进来,知道藏也藏不住了,“扑通”一声,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一下给两位民警跪下了,“我错了,我错了,两位警官,放我一马。”
老警看看一旁“花容失色”的理发店老板娘,“我又不是他老头子,你跪错人了!起来,起来!”
年轻的民警上前要把石谦拉起来,可是这干瘦的身子竟死沉死沉的。
“算了,”老警一摆手,“石谦是吧,有琅琊群众举报这里卖淫嫖娼,跟我们到所里去一趟吧。”
“嫖娼?我们不是!”理发店老板娘立马大声说道,很委曲很委曲,“谁看见我们嫖娼了?!”
“警官同志,真不是嫖娼。”石谦好象也有了底气。
“是不是要经过认定,回所里说吧,”年轻民警看看理发店老板娘,虎着脸说道,“你,一块去,本不想拘你,现在一块回去!”
理发的娘们立马熊了,人都有羞耻之心,在这情势下,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看看两个不讲情面的警官,她也不敢再犟嘴。
楼下,就这一会的功夫,已是人头攒动。
老警突然又笑了,只见刚才上楼还健步如飞的石谦,一拐一拐又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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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铁门缓缓地关上了,石谦的心一下提了上来,胸口就象被手撅住了一样,第一次来到派出所的审讯室,作为被审问对象,他感觉自己的腿都是颤抖的。
老警轻松地在椅子上坐下,年轻的警察拿过一摞纸来,看这架式马上就要开始。
“石谦是吧?”老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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