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核武器”留在最后才用?”
“曲局,到底是当过工程兵的人,认识的人就是多,什么时候都有人支持!”
娘家归娘家,可是曲丰收心里知道,部队不掺合地方事务,这是纪律,可是这重型爆破船是从哪里来的呢?
从哪里来的呢?
他脑海中火光蓦地一闪,瞳孔中立时燃起熊熊大火,这事,只有一人能办到,他,在交通局和港航局的干部职工的心目中,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可是他怎么把爆破船拉过来了?这,这可不是小事!
唉,这开发区多少次联合行动要拆除的码头,多少次劳而无功要拆除的码头,多少次不同领导带队要拆除的码头,多少次功败垂成就要拆除的码头,历经十数年而不倒,历经十数年依然财源滚滚,历经十数年象在嘲笑开发区的各级领导,想不到竟在今天,竟在今天,被炮打摧毁!
吱——
一声车响,大家都转过头来,王长河从车上踉跄下来,海风吹动他的头发,他只穿着一件衬衣,看着海面上升起的灯光,在车灯的掩映下,他的脸死灰死灰的。
没有人搭理他,不是不想,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没有搭理任何人,不是不想,是根本来不及想。
他的思绪与眼光都停留在爆破船上。
这怎么可能,领导不是打过招呼了吗,霍书记也同意了,谁还会冒着顶撞书记的风险搞来爆破船?
突然,他打了个寒颤,冷,身上冷,心里更冷!
他这才想起没有穿外套,他狠狠地看看曲丰收,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发,上车离开,正如他默默地来,他也默默地走,眼里只带走这惊天动地的火光、海上升腾的巨浪和浓浓的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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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交通局食堂,晚六点半。
王长河、王世荣、王玉波、王国生坐了一圈,正好够一桌麻将。
可是这麻将不用打,大家都知道,最后和牌的人是谁了。
快到七点了,和牌的人还没出现,他不出现,桌子上只有几盘开胃的小菜。
王国生抓起一粒芥菜,“行了,菜齐了,吃完了就可以回家了,操老婆的操老婆,找小嫚的找小嫚,好日子到头了。”
没有人理他,没有人动筷子,对他这等粗鲁行径,其他三人都自恃身份,不屑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语。
今天的晚宴,确切地说,不是他们找上门讨的,是交通局“请”的,可是一个电话,几个人都来了,来了也罢,在这快等了一个小时了。
“小伙子,你看看岳局,什么时候能过来?”王玉波忍不住了,肚子里咕噜声还好说,干坐在这里让他难受。
祁涛笑笑走了出去,他走出门去却并没有离开食堂,转了个弯又来到后厨,黑八见他进来,顺手递给他一份红烧肉,“找了女朋友累坏了吧,来,哥给你补补!”
祁涛摆摆手,“谢谢宋主任,我晚上不吃这个。”
“减肥?”黑八笑了,手里的碗却不松劲,顺手拿起一双筷子,“吃!男人太瘦没有魅力,有点小肚子才有男人味。”
祁涛看看他的肚子,我的天哪,这哪是小肚子,这是大肚腩好不好,可是红烧肉的香味立马改变了他的思想,他犹豫着夹起一块,等再吃第二块的时候就迫不及待了。
黑八亲切地看着他,象个和蔼可亲的兄长,“对嘛,这才叫男人,主席最爱吃这个,我这个红烧肉,是正宗的宋氏红烧肉,下一步就要申请专利了!”
“宋主任,这是我做得好不好?”大师傅不满了,可是却不敢拿话砸他,谁让他掌握着他们的工资呢。
“你做得,嗯,也是在我指导下做的,”黑八大言不惭,“难道交通所有工作都是岳局一个人做的,可是说起来,还不是说交通工作都是在岳局的指导下完成的?”
祁涛吃惊地看着黑八,黑八副主任不止一次语出惊人了,“那宋主任,岳局什么时候跟他们吃饭?”
“吃饭?”黑八笑了,“岳局早走了,今天不是周末吗,又回秦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