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建国数着自己分到手的钞票,回答说:“这可说不好,下不下雪谁知道。”
卢奎则哼唧道:“看天气预报呗!听说有雪,但不会太大。”他不明白一向做事果断狠辣的姐夫怎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吕建国抬头看了一眼刘卫东,“东哥,你是在担心天气还是在担心煤炭的价格?我跟你说,你别想太多。就算天气变坏,煤炭的价格也涨不到哪儿去。只要山西和平顶山还有煤,这价格就钉死了,要涨也等明年这个时候!”
吕建国说的话刘卫东心里明白,他们是倒腾煤炭出身的,如今山西和平顶山两边的煤炭产量全部过剩,以至于价格总是涨不上去,就算天气真的变冷,下了大雪,有那两处煤炭储备着,南都这边的煤炭价格还是不会暴涨。
“也许是我多心了。”刘卫东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像多年前那次械斗一样,明明自己亮出了刀子,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还冲上来,以为自己闹着玩,以为自己真的不敢吗?
当刘卫东将刀子捅进他肚子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用削铅笔的小刀,捅破了装满水的气球,鲜血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
刘卫东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相反,还有一丝丝的兴奋,他看见对方的脸在扭曲,疼痛让那个该死的家伙开始哀嚎。
他终于尝到了自己的厉害。
但是那件事情却让刘卫东蹲了八年的大牢,也让他的家里人承受了过多的责难。
没等自己出狱,老妈就死在了医院,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
从那一刻开始,刘卫东才知道,什么叫做揪心,什么叫做噩梦。
他从狱中出来后,已经变得一无所有,没了家,没了亲人。所以他无牵无挂,可以更加心狠手辣地去抢夺属于他的,或者不属于他的东西。包括手头的煤场,包括运煤的几条路线。
然后他有钱了,他结婚了,他有了小舅子,并且靠着自己的能量,把小舅子也带到了煤霸的路上。
现在,他拥有很多,财富,家庭,还有身份,地位和荣耀。
所以他怕失去。
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
这个道理很简单,却很少人能够懂得。
刘卫东懂得,所以他对自己先前卖煤给陈天朗的决定有些后悔,太仓促了,太像一个局了。
可惜,自己已经入局。
那么就看看这个姓陈的在玩什么花样。
刘卫东狠狠地把手头的烟掐灭。
对于他来说,这世上除了聪明的脑袋外,还有一样叫做比脑袋更硬的拳头。
在铁硬的拳头面前,即使你是一条龙,到时候也要像蛇一样给我盘着!
刘卫东恶狠狠道。
眼看自己姐夫眼睛中又发出骇人的光芒,正在数钞票的卢奎不禁吓了一跳,好像这种情景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是谁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