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李萱儿抬头的瞬间,看到陈天朗有些忧郁的神情,终忍不住问道。
陈天朗笑笑不语,只是张开右手五指,梳理了一下被风吹得有点凌乱的头发,不知不觉间,似乎头发已经快齐肩了,也许该找个去整理一下,或者加上点烫染,极大的改变一下形象的比较好。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人。”陈天朗缓缓答道。
李萱儿很敏感地问道:“女人?”
陈天朗不语,代表默认。
李萱儿双眼竟似泛出一些近于嫉妒的眼神,追问道:“你的女友?是不是很漂亮?”
陈天朗耸耸肩,摸出只烟点上。烟草的香味轻轻地从陈天朗的鼻端趟过。“嗯,很怎么说呢,她不算漂亮,至少没有你漂亮。我认识她的时候,还在上学……”
看了李萱儿一眼,陈天朗又轻笑道:“不过不是我的女友了。”
李萱儿头一歪,有点不悦地恨然道:“你就别装了,看你那感伤的样子,谁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陈天朗笑笑:“我哪有感伤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今天的事,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再想起她了。”这是实话,对于夏青,陈天朗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甚至已经开始忘却了,时光流逝,再深的感情也有经不起风吹雨打的一天。何况,陈天朗和夏青,只是少男少女之间的情缘而已,一切淡如眼前这杯清茶。
陈天朗右手轻轻拨动,任香烟在指间有节奏地轻轻绕动,李萱儿看得有些入迷,问道:“现在呢,没有联系了?”
陈天朗点点头,道:“她在很远的地方,这辈子大抵不会再见了吧。”
李萱儿轻轻呸了一声,道:“看你那样,还说不感伤呢!老实交待,是不是特喜欢她?”
陈天朗轻轻摇头,悠然道:“如果我说不,你一定又要说我装,不过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何况,也没有谁是真正属于我的吧。你别笑,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友的。”这样说时,陈天朗的脑海中闪过那些一一从自己身边划过的各色清丽容颜。
李萱儿眸子轻闪,似乎忍了一下,终笑道:“这么可怜呀?要不要我委屈自己一下,做你几天的女友?”
韩国冬日阳光穿过树的隙缝,柔柔地洒在李萱儿娇美无双的绝艳脸上,让她这一笑,有些夺人魂魄的魅力。
陈天朗的心神微微荡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从来不委屈别人的,感情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顿了一下,陈天朗续道:“何况,我看你心里,仍放不下那个曹世勋的吧。”
李萱儿怔了一下,没有说话,方恨恨道:“叫他去死,我怎么可能还惦记他?”
陈天朗看着她的双眼,轻轻道:“你能欺骗你自己,却欺骗不了你的眼睛的。如果有真感情,怎么这么容易就说过便过的。”
李萱儿长呼了一口气,道:“我是不是很傻,会喜欢过他那样的男人?我的初恋,竟然是这样的人,自己想想都可笑。”自是默认了。
陈天朗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会遇见不同的人或事,如果早知对错,或者会避免许多伤痛,但真是这样的话,人生岂非太平淡了。没有爱错过的人,做错过的事,又怎么能知道什么才是应该珍惜的。”
李萱儿双手端起绿茶,轻轻摇晃着,看着清绿的茶叶在水中摇弋,轻轻品了一口,忽然笑道:“你说得很对,也许,我该换个方式认识你吧。你和我初见时的感觉一点不同,身上似乎有很多与众不同的经历。”
陈天朗无奈地缓缓摇头,人生若是算及离奇,又有几人能及得上自己呢?
吸了一口烟,陈天朗问道:“如果可以选择,你宁愿过安逸平淡的生活,还是经历一生起伏迭荡的岁月?”
李萱儿奇道:“怎么这么问?谁不想过安逸的生活呀?难道你不想?”
陈天朗嘿嘿一笑,道:“非不想,是不能也!所以,你肯定不适合我的啦。”
李萱儿哼哼道:“去死吧,说得这么正义凛然的,你以为你人生很精彩呀!说得好像我要投怀入抱似的。”
陈天朗把烟头轻轻一弹,一道光影掠过,不偏不倚地落入远方街边的垃圾箱内。
李萱儿哇了一声,正要说话,陈天朗已经双手捂住了她抱着茶杯的两手。一种很温暖的温度从她娇嫩的双手传来。李萱儿轻轻挣扎了一下,嗔道:“放开啦,讨厌!”
陈天朗哪会放开她,笑道:“你既然不愿意,那换我来投怀入抱好了。”
李萱儿的脸一下红了,道:“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
陈天朗哈哈一笑,放开她双手,伸了个懒腰,笑道:“摸摸手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很干净的,你不用担心会生癣!”
李萱儿啊的一声喝叫,怒嗔道:“不要讲了,恶心死了。”
陈天朗笑笑,站起身来,对着服务员说了一声结帐,然后飘然而去。
李萱儿假装生气,在后面道:“不会让我付帐吧?有没有点绅士风度?”
陈天朗哪会管她如何生气,悠然前行。
李萱儿付完帐,追了上来,道:“你又要去哪儿了?难到不送我回家”
陈天朗无奈地回过身说道:“不是我不想送你回家,是怕我自己做错事儿。”
“做错什么事儿啊?”李萱儿明知故问道。
陈天朗狡黠的一笑,停下身来,轻轻揽住了她,道:“那行,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一下吧。”
李萱儿笑着故做挣扎了一下,最后仍乖乖地停留在陈天朗的臂弯里,陪着陈天朗缓缓前行。心中泛起一种平安喜乐的感觉。
虽然陈天朗知道自己对李萱儿并没有那种很热烈的情感,但不知为什么,心中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欲望。
也许,因为这里是韩国,自己可以随便放纵,不必承担过多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