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求你不要让皇婶去疫病区。那里,那么危险,皇婶一个弱质女流,她……”
这话一出,萧宏立刻暴怒:“你是在叫朕怎么做事吗?萧浅洛,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出去的这些日子去做了什么是吗?你联合你十四皇叔,是想要做什么?朕是你亲生父亲,只有朕坐稳这江山,才有可能将这江山传于你,你考绿清楚了!”
小九被如此一吼,脸上出现一抹黯然,那虎牙,在唇边显得有些落寞:“父皇,浅洛从未想过要得到这江山,这江山,是冰冷的,血腥的。浅洛只想要曾经那个幸福愉快的家,想要浅洛温柔的母后。浅洛不是在教训你,是想要救你。”
他,恨他,怨他,讨厌他,甚至想要杀死他。
他是他的亲生父亲。
尽管他对他百般残忍,对于他的母亲百般残忍,他也想要留下他一条性命。
但是……他今日若是执意如此。
待到十四叔回来……必然……血染皇城。
萧宏听见萧浅洛如此一说,微微一怔。
他,确实是亏欠了他。
包括他的出生,都只是一个意外。而且,这些年,为了防他,没有给他一丝丝作为一个皇子,一个王爷该有的权利。
但是,这又如何。
成大事者,必须要学会牺牲,学会冷酷,学会残忍。
“洛王不敬,胆敢威胁朕。来人,将洛王带下去,软禁与自己府内。在霆王返京前,不许其所以踏出洛王府一步,吃穿用,全部由专人送入!”
这话一出,萧浅洛脸上最后一丝期待也变成了苍白。
既然他一意孤行,那么……
就如神仙姐姐所说。
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父皇,保重。浅洛真心的期望,你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十四叔是一只龙,一只沉睡多年的龙。而皇婶则是迎来金凤神光的女子……有一句话,不知父皇可曾听说过: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他说着话,被侍卫带了下去。
再转身,那萌然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冰冷。最后的情亲,已经荡然无存。
一切,都是天命。
小小的洛王府,又怎么关得住他。他的轻功,无人能及。
有听天楼在,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辰悦哥,以及十四叔。
他看向远方,一切是那样的宁静安详。
却没有人知道,一场陈国最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慕清歌被送到疫病村庄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还未下车,慕清歌已经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恶臭。一声声哭喊,在不远处传来。让这原本宁静平安的小村落,在这一刻变成了人间地狱。
慕清歌下车,看见的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们用木桩围成了两个高高的栅栏,栅栏之间相隔一米多,有大量白色的粉末堆着,应该是白石灰。栅栏之上,有荆棘,只要碰触便会伤人。将这村庄,彻底与外界的世界隔离。
那栅栏两边,都站着人。
只能相对而望,无法触碰。就仿佛是……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