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岩有心帮帮他,便开口道:“林总镖头,你不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吗?”
林震南道:“愿闻其详。”
李岩道:“若是你的儿子被人杀了……咳……不好意思,我只是举个例子。若是你的儿子被人杀了,你还能冷冷静静地瞬间安排下天罗地网,将敌人各地分局一一击破,却派人抓那仇人一家三口,并且约束门下弟子不要把那家人玩坏了吗?”
李岩此话问出来,林震南立即道:“没错,若我儿子被人杀了,必定怒气攻心,想都不想,就亲自杀上敌人门去报仇,抓到敌人立即剖腹剐心,哪里还会约束弟子不要把他玩坏了?应该是下令让弟子们玩死他才对。”
他是江湖经验丰富之人,仔细一想小竹林一战,于人豪、方人智、贾人达三人明明抓住了自己一家三口,按理说报仇血恨的话,应该立即将他们三人凌虐至死,漂亮女儿难免会糟受非人的。但三名青城派的弟子却没有向他们动手,那好色的贾人达放着已经抓到手的女儿不非礼,说是师父命令不准将他们一家三口玩坏了,只好扬言要去非礼谢如烟……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他忍不住奇道:“公子的意思是?”
李岩道:“若是我抓住仇人却不杀,那只有一个理由,想从仇人身上获取什么东西,要捉活口回来逼供。”
此言一出,林震南豁然贯通,他惊呼道:“青城派是名门大派,余沧海也是世外高人,不愁金银用度,他要取我的什么东西,必定不是金银,那么如此对付我林家,用意只有一样,那就是我林家的辟邪剑谱。”
李岩见他倒是不笨,忍不住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有些东西点到而止,让他自己去想就最好了,犯不着什么事都说穿到底。
林震南对着李岩行了个大礼道:“多谢公子一语点醒梦中人,公子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智慧可不低啊,这番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请受林某一拜。”
李岩笑道:“小事一件,晚生也只是随便想想,不用多礼。”
见他谦虚,林震南不由得暗想:这位公子倒是好人品,可惜我那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没教得好,哪有这公子半成的谦虚,整个儿是个自大狂。
林震南的自大狂女儿马上就跳出来显示自己的智力低下了,她皱起眉头道:“父亲,我觉得有点不对啊……咱们……咱们一家子都打不过一个于人豪,咳……虽然我顿悟之后打赢了,但这个好像和剑法关系不大。”看来她倒也不是完全白痴,还是有某种程度的自知之明的。
她接着道:“咱们家的辟邪剑法明显打不过他们青城派的松风剑法啊,青城派的人来抢我们的剑谱有什么用?”
林震南见女人愚笨,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乖女儿啊,当年你先祖远图公,凭借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大江南北,从无一人是他的敌手,而青城派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就曾败在远图公的剑下。咱们现在打不过青城派,并不是咱们的剑法不好,而是不屑子孙,没有学到先祖那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
富二代妹子“哦”了一声。
林震南继续道:“余沧海难免就会想:辟邪剑法是一路很厉害的剑法,只是我们学得不行。但若这剑法落到他手里,他定有信心学到远图公那样的事。”
富二代妹子这才明白过来。
林震南道:“不过说到底,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要想确定的话,还得从青城派的弟子身上下手,今晚我们潜入长沙分局,抓个青城派的弟子出来逼问一番,便知究竟。”
王夫人道:“可是我们……打不过他们吧。”
林震南用慈祥而且欣慰的眼光看着林平之道:“乖女儿不是顿悟了么?由她出手制敌便是。”
此言一出,旁边的李岩和谢烟客顿时大汗:我去年买了个表啊,这是又要逼我们出手的节奏么?你女儿顿悟个屁,不要把她当成救星好不好。
说的人愚蠢,听的人也愚蠢,富二代妹子立即跳了起来,把胸品拍得啪啪响地道:“交给我吧,爹,娘,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今晚我潜入长沙分局,抓个青城派的弟子回来审问,嘿嘿,以我现在的剑法,简直是小菜一碟,爹娘就在客栈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李岩无语——
当天晚上,明月高悬,月光皎洁,隐约能视物,但却不能及远,正是夜行人行动的好天候。富二代妹子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黑色的衣服是非常显身材的,而富二代妹子身材高挑健美,英姿飒爽,穿上黑衣,倒实在是非常漂亮。
她对林震南夫妇和李岩、谢烟客道:“你们四位在客栈里等我,我去抓个人就回来,放心,我顿悟之后剑法通神,抓个青城弟子不成问题。”
林震南夫妇细细叮咛了几句,说要小心什么的。
李岩却无奈地对林震南道:“林总镖头,我和谢姐姐要去街上逛一圈,看看夜市什么的,不能作陪了。”
“逛夜市?”林震南大汗:“你们被青城派追捕还有心情逛夜市?”
李岩心想:我要是不去逛夜市,你这武艺低微的女儿就要失陷在青城派手里了,我怎知我的苦心?
他只好晃着脑袋,假装出酸样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这夜市是很有看头的,不去不行。”
武林中人最怕的就是书生掉书袋,听李岩念了两句,林震南就头大,赶紧道:“好吧,公子就去逛吧,可记得早点回客栈来,莫出了事。”
李岩摇头晃脑,牵着谢烟客的手出了客栈,然后两人同时使出轻功,尾随在富二代妹子的后面,向着福威镖局长沙分局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