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之后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一切都让他们难以理解。
被送进这个他们从未见过的虫舰之中,许多的虫族还有全副武装冷漠的警卫,与想象中绿树鲜花一片祥和不用为生计担忧的生活截然不同。
所有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以及让人胆颤心惊,除了不断的在内心说服自己,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可能只是一个骗局,一个阴谋,这些念头难以被扼制。
那些在各自的星球上曾经听说过的关于荣誉岛的黑暗传言在他们的脑海中疯狂滋长。
中年大叔与小女孩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老妇人,放眼望去她大概是看上去年纪最大的一个人,双眼没有一丝波澜,不是淡然而是死气沉沉,连恐惧都不再存在的了无生气。
“我嗅到了恐惧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就在这个洞穴的顶部有数个类似天窗的透明孔洞,一个全身遍布着墨绿斑纹的人深呼吸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的表情。
可以从他的背影轻易的看出他并不是一个人类,至少不是纯种的人类。
后脑勺的位置没有毛发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毛刺以及从头顶延续置脊椎位置的外骨骼,收拢的虫翼,无比明显的虫族特征。
这是一只具备大体人形的虫族或者被改变了基因的前人类。
“每一次看见这些一脸幸福兴奋被送进来的人就想到很久之前的自己,上天选中的幸运儿不是吗,真是期待呢。”
“幸运的蠢货。”站在另一侧的人身体上没有任何虫族特征,可是从他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更高一层的身份。
这是一只占据了人类身体的寄生虫,言语中难以掩饰对人类的蔑视。
“这一趟货物需要直接运送到扎洛卡星系附近,那地方现在可是很热闹呢。”
想到那高额的悬赏,人类模样的寄生虫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渴望“我们只是去借道转移。”
“也许可以腾出一点点时间做点其他事情”
两只不人不虫的生物对话的时候在虫舰底层某个洞穴通道里,狭窄的缝隙之中有几个人正在缓慢艰难的爬行,小心翼翼的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声响。
甚至很难听到察觉到他们的心跳与呼吸,就好似根本没有人存在一般。
在队伍之中显得行动格外不协调的只有一个人,一名稚嫩的少年,托尼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够离开兰托尼尔,也未曾想过自己会一个人离开兰托尼尔以这样的方式。
想到自己和同伴回到部落听到的那个消息,托尼全身的肌肉紧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小子,如果不想被发现,你最好冷静下来。”来自耳边通讯器传来的声音让托尼在几个呼吸之间平稳了自己。
他的家人还等着他,他不能做傻事功亏一篑,可是他的身体并不是那么的听从大脑指挥,越是想要控制越是难以克制。
托尼回到部落后听说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自己的唯一的亲人祖母被送去了该死的荣誉岛,还特么是因为他意外身亡赠送的额外名额,托尼一点也不稀罕这该死的名额。
在与这些外来人接触之后他更加明白所谓的荣誉岛,那些美好的生活蓝图不过是虫族圈养安抚兰托尼尔土著的一种手段而已。
他们都是被圈养的兰托尼尔干活的奴隶与待宰的牲畜,这样的认知让托尼感到恐惧与迷茫,没有丝毫猜测被证实后的兴奋与得意。
唯一庆幸的是他登上了这只虫舰,还有机会救出他的家人。
这一队爬行的人正是迫降在兰托尼尔的邦乔一行人,救生舱里最终幸存下来的只有十来个人,其余的不是伤重不治已经没了气息就是寄生虫感染达到尾端难以治愈,在想办法进入离开兰托尼尔的虫舰之时又牺牲了一些。
十来个人想要占领一只虫舰,这个任务即使是这些顶级探索者也不敢打包票没问题,严格来说成功概率是无限接近于零,可无论如何这是他们离开兰托尼尔的最佳机会,不能错过。
他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是混进那个转移人类土著的洞穴之中,可是整个虫舰好比一个巨大的迷宫,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要准确的找到路径同时避开那些巡逻的虫族战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他们还带着一个战斗力极弱的未成年土著。
忽然之间一根藤蔓迅速的生长缠住了托尼的嘴乃至整个身躯,紧贴着路径的边缘一侧,骤然的窒息让托尼的心跳犹如雷鼓,随着时间的流逝胸腔几乎达到爆炸的边缘。
就在托尼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缠绕自己的藤蔓总算是松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耳边响起的警告吓的不敢呼吸“小子你最好别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我也不确定大夫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把你给闷死。”
刚才有虫族战士的侦测掠过,他的呼吸与因为愤怒而升高的体温差点暴露了整支队伍的存在。
少年眼中的恐惧即使极力隐藏也因为颤抖的双手而暴露无遗。
忽然发生的摇晃让所有人都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紧接着没多久便发展到让人难以保持平衡的剧烈晃动,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虫舰内部的气压正在发生变化。
“这些该死的虫族,难道就没有什么安全航行守则吗”
“你们留在这儿,我去前面看看。”
队伍没有冒然继续前行而是在其中一个阴暗的凹槽处停了下来,两名探索者分别去探路,其他人在原地等待。
晃动并没有停止反而变得越加剧烈起来,十来人紧贴着通道壁打开了开启了头盔。
“遇上星空风暴了。”
这在虫域的航行中太过常见,风暴的类型也极为多变,能不能挺过去除了自身实力之外事实上更多时候是依靠运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