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斯魔方空间站,大厅的记忆光柱隐隐闪动着光影就像是电影画面的快速剪辑,每一根光柱上显示的内容全然不同。
安德鲁正安然闭目置身于其中一根光柱之中。
这段时间安德鲁一直持续的随机选择体验记忆光柱,阎安和板砖一人一兽就守在安德鲁身边做尽职尽责的保镖。
阎安撕扯手里干巴巴的大饼,另一手握着一本笔记研读,板砖则四仰八叉的躺在阎安衣兜里睡大觉。
阎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总而言之,安德鲁已经体验过十六根记忆光柱,阎大团长在笔记本上画上一个十六的符号。
阎安点开视讯请求光标,看见墨夜出现略显惊喜“有新发现?”
墨夜从来不是那种会在队伍频道里闲聊吹牛的人,这时候发视讯请求肯定有正经事。
墨夜点点头,但是并没有立刻回答阎安,而是问道阎安“你和安德鲁呢,空间站有没有任何异常?”
“一切如常,很平静。”这样长时间的平静反而让阎安心生不安,“这么长时间连个人影也没有,启明星那些人如果不是死了就是耐心异常的好。”
墨夜希望是前者,如果是后者的话则意味着这些人有更重要的谋划才能对置身于身旁的阎安无动于衷。
“安德鲁呢,有什么发现?”
“不好说,我决定在这一次之后让安德鲁停下来,他的精神状况很紧绷,不断以主视角经历各种悲惨人生我担心他会精神分裂。”
安德鲁的心理状况原本就算不上健康,空间站里保存的幸存者记忆,能称为幸存者当然是因为这些人都遭遇了巨大不幸。
失去家园,失去家人,失去朋友,一个比一个惨。
墨夜点点头,同意阎安的看法,把目前发现的有关暗星之眼教会的相关信息发送给小七。
这个教会的发展在阎安看来是真的很迷,充满了让人看不懂的迷思。
“你说它是要称霸世界,也不是,你说它要拯救世界,这方法也未免太奇妙,如果不是信徒大概很难理解。”
墨夜点点头,它存在的年代可以追溯到万年前,中途一度销声匿迹,一千年前也发现了行动踪迹。
“现在看来这个教会的活动从未停止,只是从明转到地下而已,奥斯维德遗族和这个教会即便不是结盟的关系也肯定有合作。”
阎安一直说个不停,墨夜看着通讯画面,视线焦点却忽然转移到阎安身后,打断他“你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吗?”
“什么?”
不止一个虫族战士,也许是潜伏已久自以为找到了机会。
毕竟抓住阎安绝对是用来威胁墨夜的有力筹码。
墨夜眉尾微微扬起,正好看见,安德鲁从记忆体验状态抽离,梆梆几下秒杀,场面非常血腥,然而并没有墨夜可以帮忙洗澡,阎安看看自己,再看看安德鲁,那表情,如果他能打得过肯定已经跳起来了。
安德鲁扭头看向墨夜。
这时候的安德鲁长毛被剪短露出骨骼棱角分明的脸,身上溅满了鲜红的血迹,“墨墨,这个教会变态的,没人性,他们有计划,必须阻止他们.......”
墨夜不知道安德鲁在这段记忆里经历了怎样的血腥残忍,他一直在重复了好几次没人性和变态。
墨夜耐心的等着他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安德鲁这一次进入了一名星球执政官的记忆之中,他开始断断续续的描述,似乎尚未完全从记忆经历中挣脱,安德鲁一直使用的第一人称叙述。
我是一名星球执政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五个漂亮的儿女,家庭和睦事业有成,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无比幸运的人。
我的家乡塔鲁尔星是一个美丽的农业星球,它虽然不是最繁荣的星球,可是那里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孩子们可以自由的在田间奔跑,自给自足,一切都非常美好。
直到那个传教士的出现。
一开始他表现的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闪亮最温和的人,用异能治愈生病的老人小孩儿,改善贫瘠的土地,他开始宣传。
预言即将有天灾出现。
当百年不遇的一次黑暗风暴出现后摧毁了星球三分之一的良田作物,他找到了我。
我相信了他。
我竟然相信了他,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说什么我都相信。
我的妻子不断劝告我,她是一名精神变异的异能者,她总能敏锐的察觉到异常。
安德鲁的话语里带上了哭腔,从心底向上口中梗住她不断的告诫我,可她越是告诫我越是不耐烦,我让她滚。
她死了。
我记得那个人对我说的话,“冒犯真神,她必须受到惩戒,她用生命的献祭求得真神宽恕。”
我居然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我一定是疯了。
教会规模越来越大,相信他的人越来越多,来了更多的传教士,他们修建礼拜堂。
他说世界即将毁灭,为了求得真神的慈悲庇护,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牺牲一部分人才能挽救其他人。
死了,他们将人活活饿死,只有接受这样的考验才能成为真正的信徒得到真神的庇护。
我的五个儿女都是这么饿死的,我听见他们的哭喊,他们的质问,他们愤怒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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