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勇敢吗?
就像神农尝百草时的毅然决然?
但无论是什么,林兰都觉得托尼老哥这种做法蠢爆了,她想起史蒂夫说的那句“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的告诫,所以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
托尼越靠近能量墙,他就越感到劲风扫脸的激烈,阴冷的气体从他毛孔里钻进了体内,竟让他打了个寒颤。
实际上,今天的温度是二十八度(摄氏)
当他将手碰触到林兰肩膀的一刹那,托尼就像触电般只感右手一麻,无形能量将他整个人震飞老远。若不是脚下的飞行器调整着托尼的身体平衡,他会从房顶直接摔下几十米高的悬崖并掉到海水里去。
“god!”托尼悬在半空,脚下的飞行器打着火,他的身体依然摇摇晃晃完全无法稳定。托尼以为自己受了重伤,因为胳膊已经毫无知觉,就像打了麻药。
透明的手机从他麻痹的手掌脱落,在这之前托尼一直在用这部高性能的手机分析林兰的数据并将它们储存到资料库里,但现在却朝着深蓝色的海水栽了下去。
林兰见罢,施展轻功几个健步向前,纵身跃下悬崖,同时褪下薄薄的雪纺外衫朝手机抛了过去,随后将之卷起。眼看林兰便要跌落入海,却是一个翻身脚下轻点海面稳住了身形,她再次提气,一路沿着陡峭石壁的凸起快速往上,最后旋身转体,潇洒地站在了屋顶边缘,与托尼相视而笑。
“我不得不想。”林兰将手机拿在把玩儿了一阵,小巧的薄方块在她指尖翻来覆去,“上帝在创造你的时候,是不是少给了你什么零件。”
“什么零件?”面对林兰的身手,托尼确实看呆了,他实在不能将自己的妹妹划到普通人的范畴。但托尼尽可能让自己保持着惯有的高冷姿态,操纵飞行器也落到了房顶上,但他一落地,双腿便软了下去。
“心啊。”林兰一把将他的胳膊提了起来,“有人说过你缺心眼吗?”
“我瘫痪了?”他不但胳膊麻,连双腿都没有了知觉,“该死,我不想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缺不缺心眼托尼可没空理会,他只知道现在四肢麻痹,肌肉疼痛,连头也有点痛
林兰将男人放在地上,在他背脊两侧来了一掌,只听托尼一声嚎叫,然后就是脏话脱口而出:“妈的,洛兰,这很疼,我的肺都快炸了!”他的大声抱怨带着怒气。
林兰不去理会他的骂骂咧咧,只是淡然地说:“没病起来走两步。”
双手双脚又恢复知觉了,这让托尼在经过刚才的小刺激后放松下来,他反而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托尼侧着身,抬头怒视林兰,眼睛里含着一点小委屈的倔强:“不,我走不动了,我受了伤,伤得很重。你要扶我起来,然后带我飞下去。”
如果这时林兰将他从房顶上扔下海,那场面一定会很好看,报纸上是不是会登一个头条,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从自家屋顶跳海,疑似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但她没有这么做,而是原地盘腿坐下,看着西沉地落日说:“你家真好,不管在哪儿都能看见太阳。”
包括他的专属工作室,那儿的落地窗户外也对着日出日落的方向。
其实托尼也以为林兰会提起自己的衣领把他扔下海,他都做好了防护措施,随时能启动脚下的飞行器,然而林兰只是在感叹夕阳无限好。
这反而让托尼感到不太自在:“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洛兰,关于我的课程,我愿意做些调整。”
“生气的是你,不是我。”林兰看着他说,“而我不是你的母亲,所以,我不会哄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她将手机放到了托尼的手里,“这世上不是只有你孤独寂寞,还有很多人连这样的夕阳都看不到。”
“你不会是在对我说教吧?”托尼有些不屑,“别以为我真的当你是……”母亲两个人他没有说出口,即便这样也是此地无银,于是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我经历的比你多得多,别以为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他不喜欢听人说教,这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年少时,霍华德总拿史蒂夫.罗杰斯的稳重跟他的调皮比较。
天知道,他当时才十几岁,正是一个少年的活跃期。
自己的父亲却要他学会理性思考,而他确实变得很理性,所以才发现霍华德以前有不少风流韵事。
“你又知道什么?”林兰沉着声道,“贾维斯已经警告你三次不要靠近我,而你却聪耳不闻。”
“我没事,我现在很好。”
“那是因为我没有选择伤害你。”林兰从嘴里吐出一口气,“托尼,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当时碰我,不仅仅只是你有事,我也会受到严重内伤?”
显然这句话给了托尼极大触动,他没有想过,他又不懂修行内功这套说法。托尼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总不会在第一时间考虑后果。所以,他的双肩颤了一颤,然后不再说话,甚至都不敢再回头看她一眼。
林兰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去。
“嘿!”托尼只能看到林兰的后背以及黑色的长发飘摇,“带我下去,please.”显然代表歉意的词汇很难从他嘴里掉出来,但托尼的这声请求中所包含的愧疚不难听出他正在的确知道自己的不应该。
“你自己不是能飞嘛。”
托尼舔着嘴唇不答,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将“我想让你带我下去”无顾忌地说出口的,他觉得那样示弱会极难看。
就在托尼踯躅挣扎间,林兰已经把他搀了起来,然后带他飞下了房顶。
“你到底是怎么排除地心引力飞起来的?”这是托尼落地后的第一句话。
“下次别再碰我了,这是危险动作。”林兰没有回应,只是道,“偶尔,你也听听贾维斯的劝吧。”
他总想将之前的争吵以自己的方式将不快乐的部分一带而过,但这不表示托尼是在解决问题,实际上,更多的是想逃避。逃避那些不喜欢和排斥的东西,这会让他得到短暂的轻松,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内心挣扎。
但这些负面情绪他只愿独自憋在心里,不予人分享,矛盾因子就这么悄然种下。
“洛兰,我好像说过,别用大人的语气对我说话。”
他不喜欢林兰这样的说话语气,那会显得自己好像很不懂事,也许托尼的确不是个懂事的孩子。因为就连与父母生前的最后一次的谈话都闹得极不愉快,这事让他抱憾终生,林兰的口气使他想起了当时母亲临走时的样子。
托尼变得烦躁起来。
林兰不想跟他吵架,并且她也感受到了托尼的狂躁,所以耐着性子又补充了一句:“好吧,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而不是无时无刻关注我的动向,如果你执意如此,我想……”她嘎然停止,没再往下说。
“你想什么?”托尼立刻紧张起来,“你想离开这里?”
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计较起来,明知托尼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出于好意,但林兰还是感受到了无形压力。她发现自己好像很难和托尼沟通,他总在状况外,与托尼相处越久越是麻烦不断,她也有耐心用尽的时候。
“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林兰语毕,头也不回的跑上了通往卧室的旋转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