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南疆一代宗师,青毛兽厉铁杉,我们没有认错人吧?”
“正是老夫,阁下是?”厉铁杉道。
“鄙人姓梦,出身南海。”梦渊淡淡地道:“本来此间的事,乃是我们和宇内二十四令之间的梁子,和你没有多大干系,但你既然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又站在了宇内二十四令的一边,那么对我们来说,你就是我们的敌人。”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把老夫留在此地?”厉铁杉道。
“有何不可,你们一行四人有三个已经永远留下了,你又为何要例外呢?”
“哼,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厉铁杉大怒,一头乱发就像刺猬一样竖了起来。
话音未落,厉铁杉身形一动,骤然消失在了原地,再现身时,已到了梦渊的身前。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这八个字常被用来形容军人或武者在动静之间变化的迅速,但是厉铁杉的速度,却远远不是这八个字所能形容,那是如疾风,似闪电,取人性命,只是一闪!
“嘭”
厉铁杉的一对手掌,猛地撞上了梦渊如十字摆莲一般抬起的一双小臂上,发出了暮鼓晨钟一般的一声响亮,紧接着,两人身前的尺许方圆,四条手臂一化二,二化四,直到成了一片残影,飞快地交缠在了一起,不时有雷鸣之声响起。
没有精妙的招式,也没有那些剑客之间的惺惺相惜,这两人之间的交手,给旁观者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头野兽,或者是修炼成了人形的精怪,在以最原始的方式,用自己的尖牙和利爪,试图将对方撕碎。
厉铁杉的拳掌之间,不断地发出阵阵隆隆的雷鸣之声,似乎化身为一头雷豹,不断地撕咬和扑击。他的两只手飞快地变幻着攻击的方式,拳,掌,爪,指,甚至是锋利的指甲,都像是一把把的匕首,击打刺戳,往来如电。一双脚更是踏着原始而独特的节奏,疯狂地挪动着,调整着两者之间的距离,更提供着冲击对方的爆发性力量。
梦渊则充分利用了一双手臂的威力,一双小臂如螳螂的双刀,又如猛禽的双翼,拍打格挡,攻守兼资,双肘如枪,往来如风,而偶然间挥出的一记掌力,只消击中厉铁杉的双拳,就让其龇牙咧嘴地哆嗦几下。
“轻如鸿毛,重如泰山!”
这便是交手片刻后,厉铁杉的感受,对方的一双手臂像是一对铁盾,又如如同两把锯子,居然给自己一种面对大刀巨盾,牢不可催的感觉。而事实也是如此,自己的手上功夫,用洞金裂石来形容亦不为过,但是对方的那双手臂,却是坚逾金铁,刀枪不入,偏偏沉重之极,让自己每次和它们相击,都有种像是在军阵之中,对战手持大锤,独脚铜人之类重兵刃的感觉。
而更让厉铁杉心惊的,是对方的交手经验,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功力,还远远不如方才的寇英杰,但是对战的经验,却是天差地别。交手之间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老练,那种毫无花巧,直指本来的战斗风格,连同力量和技巧的运用,都达到了让厉铁杉叹为观之的程度。
厉铁杉知道,如这样继续下去,作为攻击一方,自己的体力消耗,将远远超过对方,但是对方的防守如铜墙铁壁,反击如泰山压顶,竟让自己一时间想要脱身,都是谈何容易。
梦渊的一双眼睛越来越亮,在疾风暴雨一般的交手中,他体内战斗的血液开始活泼了起来,那是一种无比的兴奋和热烈,如同火焰一般,在他的体内燃烧,将产生的巨大而神奇的力量,灌输到需要的部位去,而他的头脑却是清凉一片,自己的整个身子,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出现在了自己的意念之中,每一块肌肉,每一滴血液的动向,都是那么清晰可察。
一丝丝,一缕缕,一股股的琉璃色真气从丹田涌出,然后在火焰的灼烧中被点燃,沸腾,从四肢百骸的每一处暗穴与毛孔,渗透出来,在他的身体表面,似乎有着一层薄薄的火焰在燃烧着,带起了道道白气,看上去像是浑身上下,都着了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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