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海里转了一个圈儿,立刻就有了答案——天池。是的,如果真的如这壁画所示,当初的巫咸祭坛,只怕就是藏在了那天池之中,倘若真的如此,那么小佛爷选择在这天山祖峰祭天召唤,开启深渊狂潮的计划方才有了解释。
想到这儿,我将自己的猜想跟李腾飞说起,我们其实并不用翻过这博格达峰,去那边的雪谷之中寻摸小佛爷的下落,我们只需在这天池边上安静等待,说不定那小佛爷就会自投罗网了。
或许,小佛爷已经有所布置,此刻就在那冻结成冰的祖峰天池之上,开始了他毁灭世界的计划了呢。
听到我的判定,李腾飞也终于开始慌了,他再也顾不得在这儿弄点稀奇玩意的计划,而是问我,说能不能赶紧找到出口,我们好将这个消息,通知山外的人们,请求支援。
事情闹得有点儿大了,这些并不是我们所能承担的,我们也无暇多顾,开始四处找寻起出路来。
原先掉落下来的洞口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一来那儿距离这里足有十几丈高,而经过雪崩之后的覆盖,只怕那上面宛如岩石般坚硬的积雪层就有好几米,即便飞剑能够戳出几个洞口,但是却也使不上力。
不过好在龙哥住了几千年的洞穴,在这黑暗中穿行那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他先是伸出手,在这三个石池的边缘摸了摸,似乎在找寻什么线索,或者钥匙一般,而后站起了身子来,跟我简单地说了一句话:“跟我走!”
龙哥的话语里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陷入绝境中的我们顿时生出了几分希望来,接着他折身,朝着下方的一条曲折缝隙走去,而我、李腾飞和两头母雪人则紧随其后。
在黑暗中潜行的龙哥脚步飞快,几乎没有一点儿停顿,我们生怕跟丢了,倒也是一步也不落下,那两头母雪人我本来以为跟不上,结果发现它们一旦甩开膀子追上来,那速度几乎比我们还要快上一线。
这般不知疲倦地奔行,不知不觉就跑出了好远,又过了好一会儿,前面的光线突然亮了一点儿,我们到了跟前一瞧,竟然走到了一处死胡同。李腾飞十分诧异,他也晓得龙哥不会理他,于是问我怎么回事?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龙哥。
还好龙哥并不是那种喜欢卖关子的人,他走到了这死胡同的末端,干枯的手在那岩壁上面摩挲了好一会儿,突然朝前猛地打出一拳。
这一拳有那风雷之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突然爆发出来,仿佛响鼓之上落下了重锤,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皮肤上的毫毛仿佛过电一般的悉数直立而起。
我身后的那两头母雪人吓得抱在了一起,与此同时,龙哥面前这一块山壁突然生出了好几道深深的裂缝,下一秒,这裂缝瞬间扩大,山壁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整个世界光明大放,而一大股强劲的风从破口处直接灌了进来,拍打在了我的脸上,宛如刀割一般生疼。
我顾不得这噼里啪啦的冷风,走前两步,探头过去一看,却见我们竟然出现在了一处悬空而起的山壁上,在我们的脚下,则有一个巨大的陡坡,视线虽然被那迷雾阻拦,但是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山谷之下去。
先前的雪崩停止了,整个世界除了那呼呼的寒风,一片静谧,宛如神国。
我甚至还看到了远处一点阳光,它并不温暖,阻隔千里,不过这对于在山洞里面行走许久的我们来说,却无异于是一种希望的象征。
龙哥一拳头打出了一片天来,而面前的路对于寻常人来说虽是天堑,但是我们却没有半点儿的含糊,把身后背包挂着的滑雪板拿出来,踩在脚下,自此之前,那两头母雪人早已急吼吼地一跃而出,朝着山下扑去。这些雪人皮糙肉厚,几十米都摔不死,而这番飞跃下了雪层,那光滑的皮毛可比滑板好使,倏然不见。
我和李腾飞也不含糊,飞身而下,开始享受着这作死式的极速滑雪来。
那是一段让人至今回想起来都感觉一阵毫毛直竖的经历,我都不晓得自己是如何零件齐全地回到天池旁边的,然而这些并不是重点,当我们脸色铁青地跟着雪人赶回了天池边的时候,在那结冻了的天池湖面上,首先印入我眼帘之中的,是先前看到的那头巨大的天山白鲲鹏。
只可惜我这回瞧见的,是一只硕大的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