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那么长时间没见谢映慧,谢慕林对这个便宜大姐的印象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记忆中,只有她高傲任性、目下无尘,以及盲目信任母亲与曹家人的种种言行。
谢显之还会因为曹家的异样举动,表现出反对与抗争的态度。谢映慧?这姑娘估计就差没姓曹了。
在谢映真的记忆里,这位大小姐也是三天两头往伯府去,与外祖母和舅家十分亲热。除了同母所出的谢显之以外,她对谢家的兄弟姐妹们是一个也看不上。
所以,她会在外人面前帮曹家人说好话,谢慕林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这姑娘若不是天生反骨,一味向着外家人,就是已经被伯府一家洗了脑。
这样的蠢货,京城里达官贵人、官宦世家等谁不是心明眼亮的?还真会听信她的话不成?估计不是确认了谢映慧是个好哄骗的傻子,就是不屑于伯府的厚颜无耻吧?
谢慕林笑笑,对谢徽之道:“虽然这种事挺让人生气,但三弟也犯不着如此气恼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姐从小就跟伯府特别亲近。”
谢徽之气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怎么一样呢?以前谢曹两家是姻亲,她爱怎么亲近曹家人都行。可如今,谢曹两家早成了仇敌,伯跟曹氏陷害父亲,差点儿把我们一家都给祸害了。就算谢映慧她能逃过大难,也不能如此厚颜无耻,认贼作父吧?!
“亏她还自诩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总瞧不起我们这些庶出的,骂我是个没出息的纨绔子弟。可我一个纨绔子弟,再没出息也知道孝道二字怎么写,父亲出事,我也竭尽所能去救人。她干的又是什么?这叫知书达礼?别开玩笑了!”
看来,谢徽之与谢映慧的积怨挺深呀。
谢慕林若有所思。
谢谨之便劝谢徽之了:“虽然是手足至亲,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妹妹与我们并非同道中人,渐行渐远也是难免的事。你往日与她不算亲近,想必对她也没多少期待,何必为了这种事生那么大的气?她做了错事,自会得到该得的教训。你只是她的兄弟,还犯不上为她的教养操心。”
谢徽之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事儿我听见都这么生气了,若是父亲知道,还不知会如何痛心。父亲遭这么大的难,她谢映慧不但没出过半点力,还直接为仇家摇旗纳喊去了,她对得起父亲的疼爱么?如此不孝,简直就是在往父亲心口上捅刀!”
谢慕林叹了口气:“原来三弟是在心疼爹爹。不过这种事是瞒不住的,与其等到爹爹从外人嘴里听说这种事,大受打击,还不如你主动告诉他。这样一来,就算爹爹会为了一个不孝的女儿痛心,好歹也能知道,他还有其他孝顺的孩子。”
谢徽之听得有些脸红,但想了想,觉得三姐这个提议挺好的。过去他没少胡闹,让父亲生气失望。可如今父亲夸他能干了,还会劝他用心读书,教他如何待人接物。曾经模糊又有些陌生的父亲形象,忽然间落到了实处。他满心孺慕,瞧见轻易就能得到父亲宠爱的大姐对这份关爱如此不珍惜,心里怎会不气恼?
既然她不珍惜,那就让他得了吧!
看到谢徽之平静下来,谢慕林与谢谨之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谢谨之有些担心地问:“三弟在曹家族地,可联系上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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