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执事没有明确的将自己能力说出来,但纳华特也不笨,已然猜出了答案。可就是这个答案,让纳华特惊讶到眼睛瞪得滚圆。光是窥视心中的印痕,也能读取到之前思索的心绪,这种能力简直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一瞬间,纳华特思绪万千,而最终所有纷扰的思绪都化为了深深的忌惮以及……隐晦的杀意。然而,杀意刚冒头,犬执事便抬眸看了过来。它的双眼很清澈,没有人类的浑浊。但偏偏这种清澈里,纳华特看到了一丝讥讽。似乎在嘲笑他的想法,是如此的不自量力。纳华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杀掉犬执事。尤其是,犬执事还身处于万事屋中,他就算全力动手,估计也动不了犬执事的一根毫毛。但哪怕他有这样的认知,可内心那因忌惮而产生的杀念,依旧在蠢蠢欲动。这仿佛是一种天性,或者说,是一种写入血脉深处的本能。就像是虫敌面对飞禽,这种被天敌盯上时,产生的既畏且恨却又无奈的血脉本能。明知不可为,却还是杀意蠢动。纳华特上一次见犬执事时,并不知道它能力的极限。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谈及犬执事时,都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杀意。哪怕是自己的老师娜露朵,也是如此。它的能力,简直天克所有镜域生命。有「克」即为「敌」。无「由」之敌,视为「天敌」。试问,谁遇到天敌后,能克制自己内心的杀意?纳华特试着强行按捺内心的杀意,为此,他那银色眼眸中甚至飘起了几道血丝。他好不容易将杀念按捺住,对面的犬执事,却是轻描淡写的道:「见识我能力的,绝大多数都会想要杀死我。」「就譬如坐在那边的西波洛夫,别看他现在坐的规规整整,之前和我签订契约时,表情和你差不太多。」犬执事淡淡道:「想杀我的人,在白日镜域里,没有一万也有九干。你那位导师娜露朵,就曾试图靠着惑乱来杀我。」「当然,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如果她真的能杀死我,你现在也不会站在我面前。」「所以,没必要忍耐……因为,我本身也不在意。」见的多了,所以没必要因此而在意。纳华特那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杀念,因为犬执事那云淡风轻的表述,又再一次的冲破了桎梏。杀念骤起,意虽动,身体却又必须克制。这让纳华特感觉很不适应,尤其是,犬执事看着他的眼神,还带着不明意味的暗讽。这让他更是既不爽,又无奈。纳华特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那我可以带着这一份契约离开了吗?」犬执事的耳朵左右套拉了一下,懒洋洋的道:「可以。」纳华特立刻拿起契约文书,站起身。等到转头背对着犬执事,他才睁开眼。他睁开眼的方向恰好和安格尔对上,他迟疑了一下,再次向安格尔点点头,感谢他制造的云朵沙发。安格尔用微笑作为回答。纳华特也不在多说什么,大步一迈,便朝着犬屋外走去。就在纳华特即将掀开门帘离开的时候,犬执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如果此后有人来询问我,契约的真假,我会说是真的。但如果他问了其他更多的东西,譬如长惑族更深层的目的……只要对方签订委托,我也不会隐瞒。」犬执事从之前纳华特内心的印痕里读出来,长惑族推广破障法,不仅有惑乱各个族群的意思,还打算剑指不灭镜海。对此,如果其他人不问,犬执事也懒得说。但如果有人询问起来,犬执事也不会帮纳华特隐瞒。纳华特沉吟片刻,侧过脸:「那如果我现在再签订一份契约,执事阁下愿意沉默吗?」犬执事懒洋洋的摆摆爪子:「我这边只负责契约签订这一环,你想要继续委托,那就去外面发布任务。或者,找鬼执事走流程。」「如果你真能再次发起一次契约,我可以为此沉默。」犬执事说是这么说,但它的语气和它所说的内容完全是相反的。它可不认为纳华特能签订第二份契约。鬼执事那边肯定已经有其他族群的人等着了,根本不可能给纳华特签订二次契约的时间。纳华特大概也想到了这点,沉默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执事阁下的提醒。」犬执事:「看在你还比较守礼的份上,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打不灭镜海主意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佣人成功过。不灭镜海的存在,和空镜之海一样,是镜域底层法则的体现。除非你们的力量足以改写镜域的法则,否则,只会功亏一篑,成为众矢之的。」纳华特停下脚步,转过头,深深的看了犬执事眼,微微鞠躬:「感谢提醒,不过……」「我的认知,只代表了我的极限。不灭镜海是我认知的极限,但它不是长惑族的认知尽头。执事阁下难道就没考虑过,娜露朵老师为何会让我来万事屋?「纳华特说到这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带着幽暗黑豹,掉头直接走出了犬屋,只留下满室的寂静。过了足足两分钟,路易吉才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你们刚才在打什么哑谜呢?长惑族的破障法,怎么又和不灭镜海扯上关系了?「路易吉好奇的看向犬执事。犬执事没好气的道:「契约的事,你少问。」路易吉:「你都让我们当见证者了,我们还不能问?」犬执事懒得理会路易吉,对于路易吉连续两次把它拉入南瓜屋,它内心还是有点烦躁的……不过,这仅限于路易吉,如果是拉普拉斯好奇的话,它也不是不能说。犬执事这么想着的时候,它下意识的看了眼拉普拉斯,发现拉普拉斯正看着自己。犬执事心脏咯噔了一下。哪怕它此时没有用能力,但看到拉普拉斯那眼神,它大概就能猜出了拉普拉斯的意思。「你……你也想要知道?」犬执事有些结巴道。拉普拉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的确有些好奇,若是能说,我也想听听,不能说就算了。」犬执事:「也不是不能说……」刚才它都当着纳华特的面,提到不灭镜海了,自然是可以说的。更何况,纳华特自己也没有提出隐瞒。犬执事想了想,开始整理措辞,准备从头说起。犬执事这放软的态度,对安格尔、拉普拉斯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毕竟犬执事本身也算是拉普拉斯的时身。但对西波洛夫而言,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尤其是,西波洛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荣幸,本来该是他来满足安格尔提出的人情,但现在他却靠着这份出售的人情,听到了各族都关心的隐秘……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很难用准确的形容来描述。如果安格尔能听到西波洛夫的心声,大概就能帮西波洛夫总结一下此时的心情。说直白点,就是……吃瓜吃到了第一线。甚至,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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