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回到别庄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温茶。
温茶正在屋里陪秦氏说话,听见她的声音眉间一动,嘴角露出一丝明媚的笑容来。
她丢下阿翠独自从马车上离开,何尝不是对阿翠的一次考验。
她若真嫌贫爱富,不愿到别庄来受苦,反而跟顾亭云回了王府,温茶心中自然也有计较。
可现在她跟了过来,其中有几分真心不说,这份心意,温茶却是收下了。
“王妃,”一进门看见温茶,阿翠连忙跑了过来,“您不说一声就回了别庄,真是急死奴婢了。”
温茶抬手让她过去,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我走的急,忘了带你,你可怨我?”
“奴婢不怨,”阿翠扶着她的手,跪在她面前,“您是奴婢的主子,您做什么奴婢都信您。”
“那就在别庄住下吧。”温茶带她起来,看向软榻上道:“母亲需要照顾,你正好可以帮上忙。”
榻上的秦氏脸色苍白,面容枯槁,一派病色,看的阿翠心里发酸,她急急给秦氏行了个礼,“奴婢定当好好伺候夫人。”
秦氏见她一脸忠诚,憔悴的面上露出笑容来,“你是茶茶的陪嫁丫头,伺候她便可,我这病中老妪,不用你,有的是人管。”
她说的是屋外侯着的夏蓉,在温茶嫁入王府,新给她请的丫鬟,这些日子都是她在照顾着。
“母亲可不能同我生分了,”温茶坐在榻边,握住秦氏的手,“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丫头不丫头的,还要分个清楚吗?”
“乱说,”秦氏嗔了她一眼:“你如今的身份可是晋王妃,哪有同母亲共用丫头的道理?”
温茶心知她将女诫习了个通透,也没强求,“母亲说的是。”
秦氏见她低眉顺目的模样,笑意还没扯开又是警醒道:“你是王妃,就该端着王妃的架子,哪能这般软绵绵?成亲前我教予你的东西可是忘了?”
秦氏怕女儿在王府受欺负,原主成亲前,教了不少关于王妃礼仪和手段,一心想要原主成为真正的贵夫人,奈何原主烂泥扶不上墙,一遇到顾亭云,瞬间就成了软脚虾。
现在听秦氏提起那些,温茶还有些哭笑不得,“母亲,您又不是外人,在您面前,我又何必端着那些俗礼。”
秦氏见她眉目清明的样子,咳了一声:“回了王府,且不可如此。”
温茶没说话,替她拉了拉被角,转头吩咐门口的夏蓉出去准备晚膳。
秦氏见她面色不对,知道她有话要说,等夏蓉走了,问道:“你可是出了什么事?”
温茶沉吟片刻:“母亲,您可听过我成了‘下堂妃’的传言?”
秦氏手指一颤,面色顿时冷下来:“传言当真?”
温茶苦笑一声,将嫁入晋王府后的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一听到晋王不仅没有拜堂,还处处给女儿气受时,秦氏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给女儿撑腰。
再听到顾亭云早就在筹备林桃的聘礼,不日就会迎娶时,秦氏那双眼瞳射出刻骨的冰冷,恨声道:“下贱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她母亲才抢走了你父亲,现下她又要跟你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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