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沐婉儿住进九王爷府邸的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天下太平,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渡九生在朝中的地位逐渐稳固,皇上很信任他,不久后便将他立为太子。
只不过他的太子妃迟迟没有人选,宫中总是传言,太子痴迷西域公主,想要封她为太子妃。
听到这样的传言,洛倾尘倒也觉得正常。
毕竟,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渡九生了。
他没有去找她,他偶尔回来,却也是相顾无言。
有些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熟悉,却走着走着就散了。
这大抵是她最迷茫的时候了,因为她甚至在心底不停的劝说自己:只要能相守一生,多一个沐婉儿又如何?
可无论她如何催眠自己,终究是做不到的。
曾经他和她说过,一世山河,付尽一人。
如今,却已经是过眼云烟,沧海桑田。
沐婉儿似是很喜欢木偶,时不时的便会让管家去街上买一些,自己用来雕刻些小玩意儿。
渡九生似是被她所感染,有一段时间也疯狂的雕刻着木偶。
听下人说,时常看见他书房里的灯亮着,却并不是在批阅奏折,而是在雕刻木头。
他已算心细之人,却还是常常弄破手指。
沐婉儿听闻,就去给他送药,还不忘嘲笑他道:“我虽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太子殿下也不必可以学啊!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好,会念着爷的好……”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认真的雕刻着手中的木偶。
这样的对话若是她从别人口中听来,一定不会相信。
但这句话却是她想要给渡九生送药的时候,亲耳听见。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大抵是心脏‘咯噔’一声慢了半拍,可怕的是不知道它突然就停了。
当时她的脑海中竟然有一种妄想,那便是……停了或许也好。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渡九生没有给沐婉儿名分,却也没有封她为太子妃。
大抵是府中的日子太过于压抑,她近日常常喜欢女扮男装出府去听戏。
有些时候觉得听戏是一件很打发时间的事儿,一壶茶,一盘点心,她就可以在戏楼里坐上一天。
听着戏中的故事,听着他们的悲欢离合。
每每听完,洛倾尘总会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这故事还不及我所遇的十分之一动人。”
而有一天,一个白衣少年回应了她的话。
“所以公子的故事是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洛倾尘微微颔首,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少年的眉眼很美,如同从画卷里走出来,白衣飘飘,折扇轻挥。
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想起,如笔墨,如青草,又如同春雨过后的清新。
“你是……”
“小生慕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慕卿,不知为何竟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他家住在城西,父母都是商户,也算是个小户人家,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父母对其十分疼爱。
他从小到大就特别喜欢听故事,小时候听说书人讲故事,长大了之后听夫子讲故事。
更大一点或许就是现在了,喜欢来戏园子里听戏,有时也会去楼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