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话了,好好疼爱阿弱成不成?他只是个小孩子呀。”
见云袖不乐意,南宝衣又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勉强让她放下毒杀阿弱的心思。
云袖抱起红漆茶托,没好气道:“小姐就是太过心软罢了,奴婢不管了,反正奴婢是不会喜欢那孩子的。”
说完,悄悄瞄了眼南宝衣。
她弯着眼睛笑。
笑容又温柔又乖甜,令她的心头渐渐柔软。
她不禁暗道,正因为小姐对人真心相待,才使得她如此死心塌地地跟在她身边
她别扭不甘的心逐渐平和,终于放下了对阿弱的敌意。
云袖走后,南宝衣注视着对面游廊。
一株桃花树枝桠横斜地探进游廊,桃枝上隐约可见早春萌芽的青叶,春阳被桃枝剪碎,在青砖上透落斑驳的光影,小宝宝穿着墨青小锦袄,正颤巍巍地努力往前迈步,去追逐因风而动的斑驳光点。
少女的丹凤眼温柔似水。
她既期盼阿弱快快长大,快快学好本领,将来回到长安为他的亲生爹娘报仇,又期盼时光走慢一点,让这刚出生没多久,就痛失双亲的孩子,在懵懂天真的童年里多待一段岁月,过得更开心一些
春风过境。
南宝衣想起了温彤。
皇嫂嫂是那么温柔的女子,如果她还在世上,亲眼看见阿弱会走路了,她该有多么高兴呀。
她的眼角有些湿润,仰头望向碧蓝高远的天空,轻声呢喃:“皇嫂嫂,我一定会好好教养阿弱的”
午膳过后。
荷叶抱着阿弱去偏殿睡觉,南宝衣正处理自己嫁妆单子,宫女进来禀报,说是皇后娘娘过来了。
南宝衣搁下毛笔,莞尔:“请进来。”
宋柔犹如众星捧月,被宫女们簇拥着踏进内殿。
南宝衣仔细望去,这女人的肤色变的白皙通透许多,就连走路时的姿态,都比过去更加自信。
想来,平日没少抹她送的那罐珍珠膏。
算算日子,那罐珍珠膏也快要用完了。
她起身笑迎:“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来了?”
宋柔皮随她落座,沉声道:“萧弈在朝堂上,问陛下索要四年军饷,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吧?四年军饷,整整四百万两雪花纹银,陛下去哪儿给他弄?!”
南宝衣温柔地挽袖斟茶:“皇后娘娘,女子不得干政,这条规矩你是知道的,你为何要与我谈论这些?正因为我从来不过问二哥哥的正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称赞我贤良淑德。”
宋柔噎了噎。
她复杂地盯一眼南宝衣。
这贱人太不要脸了,真的太不要脸了!
谁称赞她贤良淑德了,盛京城里,就没有一个人称赞过她贤良淑德!
宋柔憋着一口气,道:“军饷的事——”
“嘘。”南宝衣抬起纤纤食指,漫不经心地竖在唇前,“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
宋柔胸脯剧烈起伏。
她真想敲烂南宝衣的破脑壳儿!
南宝衣仿佛没察觉到她的愤怒,淡定地将茶盏推到她手边:“娘娘今日过来,打算与我说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