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云社上了新戏,问世子哪日有空,他想请世子去看戏。”
听到是萧臻山,陆瞻立刻就猜到他这是被长公主拘得心发慌了,不过他倒是也想起来:“看戏就不去了,你回个信,让他有空请我吃饭。正好我有事找他。”
魏春下了去,重华后脚就跟进来:“按世子的交代,方才咱们的人跟着唐震直到下了车,下车后他无异状,也没有再进何府,而是直接回的何家后巷,看上去暂且还没有疑心皇上身份。”
陆瞻听完又问他:“还有让你安排的人呢?”
“也已经回来了。”
重华说着击了击掌,就有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侍卫利落走进来。
陆瞻坐下来:“怎么样?听到了多少消息?”
“皇上与唐震在屋里从头至尾都在唠嗑,皇上先从茶叶说起来,唐震说着说着也渐渐放下了戒备,然后就由茶说到了酒和花。再就是风土人情。没有一句离开这四样。要说特别的消息,那是一样也没有,跟寻常人唠嗑别无两样。”
给皇帝办了这么久的事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宅子既是陆瞻一手打点的,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能不作一番安排。
六个御前侍卫,是根本不会想到他会特地挑了擅长斥候的侍卫藏在夹壁里的。要不是这般,他也不能在那门外呆上一两个时辰。
“没有?”陆瞻皱眉,虽然侍卫的回答跟他亲眼看到的皇帝和唐震出来的样子极之吻合,但这回答显然太过出乎人意料,令他几疑他一开始打发他去兴平盗信压根就是闲得慌闹着玩儿!
这徐洛把几封“家信”看得跟宝贝似的,十几年前的家信里却有后来再进何家的唐震出现,再有皇帝纡尊降贵前来见个大臣家的管事,分明就透着不寻常,结果他却只是跟唐震在一起唠嗑?
“的确没有。”侍卫道,“正因为皇上什么要紧的都没有问,唐震才从头至尾没有疑心皇上的身份。他们所说的,无非就是风土民情。不过”说到这里侍卫眉头微皱,“一定要说的话,那还是洛阳说的最久,前半段皇上提到过洛阳,后面又主动提了两次。”
“洛阳?”陆瞻凝眸,“提到洛阳什么?”
他要是记得没错,何桢十七八年前,正好就在洛阳任职。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不知属下意会得正不正确,就是觉得皇上似乎注意力一直在洛阳方面的事上,每当唐震说及这些,他都听得很认真,从没有插言,也没有打断,从头到尾都很安静。”
“有没有提到什么人?”
“有说到洛阳本地的世家望族。”
“都有哪些世家?”
“洛阳有三个大姓,一个姓裴,一个姓孙,还有一个姓骆。这三家祖上都出过几个大官,其中孙家往上三代还出过一个皇后,当然都是前朝的事了,跟咱们大梁不相干。剩下的骆家,二十年前犯事没落了。”
“犯的什么事?”
“唐震并没有过多提及,毕竟是早年间了,只说骆家自二十年前家族遭受重创后一蹶不振,但是却因为祖传一手养花的好本事,年年的牡丹盛会上都拔了头筹。也因为这样,骆家这些年才未曾落魄到哪里去。”
陆瞻眉头皱得生紧:“皇上主动问及的洛阳的话语,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