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情也不能幸免,但是他总是个优雅的男人,轻轻地擦掉脸上的药,轻叹一声:“我叫了‘医生’过来,他总有法子。”
顾安西心口跳着,打量着薄情。
她弄不准薄情究竟知不知道薄爸爸的身份,还是故作不知?
在她的迟疑中,薄情扶着她慢慢地躺下。
他要走。
顾安西却忽然捉住了他的手腕。
薄情的步子顿住,漂亮而深遂的黑眸轻垂:“怎么了?”
她的声音短促,“师父。”
薄情复又坐回了床边,伸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小脑袋上,沙哑着声音:“不会有事,以后我也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顾安西躺着,静静地看他,良久才轻声说:“如果你是好人,如果你只是二叔每年过年我都可以去向你要红包,对你说新年快乐,我还能看着你娶婶婶。”
“不许说了。”薄情不悦。
顾安西轻轻地拉过他的手,哽咽了一下:“二叔,你不怀念在思园的生活吗?你真的恨薄爸爸恨小叔恨薄妈妈吗,还有薄锦姑姑,你真的要他们全部都死吗?”
薄情的眸子里渗着点点寒意:“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
顾安西摇头,她很轻地说:“师父问过我,愿不愿意陪着师父,现在还算数么?”
她恍惚地笑了一下:“一辈子留在这里,一步不走出去陪着师父。”
薄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看着她时目光充满了怜爱:“可是你知道师父想要什么,你给不了也不愿意给。”
她和他说什么呢,说她愿意陪着他,不过就像是陪着薄老爷子林老爷子这些老头子一样罢了,就连王竞尧也比不过,那又有什么意思?
薄情不愿意勉强她,他本身对女人并不是那么感兴趣,要的不过就是她的全心全意罢了。
她这样说,他心中却是更难过了。
片刻,薄情起身离开。
他一走,顾安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撑着坐起来。
丫的,想装一下柔弱的,结果身上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宋佳人那一掌打在肩上还没什么,主要是伤到肺了。
他眯眯的,要不是看在周云琛的份上,不是看在她还有一些用处的份上,她非得把宋佳人的肺管子戳穿了
坐起来一会儿,又坐不住了,复又躺下。
蓦地,身边有了一个黑影,她惊了一下抬眼。
随后,她就睁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小叔?”
声音小小的,像是怕吵醒这一场梦一样。
薄熙尘蹲下,隔着面具看着她。
顾安西有些急,想下床但是才一动就疼得额头冒汗
“别动。”薄熙尘轻声开口。
顾安西乖乖唔了一声,躺着,一会儿小手有些不安分地碰碰他的面具:“怎穿成这样了?”
薄熙尘伸手碰着她的小脑袋:“不这样不能进来,伤得怎么样?”
“肺热。”她把小脑袋放在他的掌心里,喃喃地说:“小叔,有点难过。”
他心中是知道的,这样的伤绝不只是有一点难过,应该很痛。
纵然他现在想带她走,也是不太可能,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更不要说要躲过暗黑这样重重关卡。
薄熙尘的声音轻轻的;“下午,‘医生’会过来。”
顾安西意外。
半天,她才轻轻地眨了眼睛,一会儿她又像是想起什么,“薄情还安排了东部,就算北城成功拦截,东部那边跑不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控制系统停掉,我观察过了,只有薄情和宋佳人两个人有密码。”
薄熙尘声音缓缓:“你的意思是”
门外,已经响起脚步声,顾安西只来得及说一句:“宋佳人是周云朵,周云琛的妹妹。”
薄熙尘意外。
顾安西急了,‘小叔,你先离开,我没事,有药续着命呢。’
薄熙尘大掌顿了一下,那脚步声已经很近很近了,他略一迟疑,还是从窗户那里跳走了
才走,门就推开了,不是旁人,正是宋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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