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蛮走后,太皇太后收敛了满脸的不悦,唇角扬起了微笑对秋嬷嬷道:“真好,像极了哀家年轻的时候。”
“您觉得,世子妃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秋嬷嬷笑着问道。
“管她故意还是无意,最重要的是结果,皇后得气死了!”太皇太后道。
“您也是故意教训她一下吧?”秋嬷嬷笑着说。
太皇太后冷冷地道:“哀家寿辰的时候,便已经看出她居心叵测,想着要给她一点警醒的,她也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以为哀家真管不了她,阿秋,今日世子妃砸了她殿中壁影心的事,你去跟皇帝说一声,也放风声出去。”
秋嬷嬷一怔,“告诉圣上是可以的,但为何要放出去叫其他人知道?那岂不是被人议论世子妃胆大妄为,目无尊卑吗?”
太皇太后道:“这年头,凶的人才有人跟随,一时的尊卑,算得了什么?苏洛蛮若是对皇后毕恭毕敬的,那有什么趣?她敢得罪皇后,敢砸了皇帝赐给皇后的字,有这份胆量,才会叫人高看一眼,且皇后一再掩饰这份野心,装得跟兔儿似的无辜纯良,哀家看不下去,得叫人看看,她都藏什么心思了,也叫世人琢磨琢磨,世子妃为何要跟皇后过不去,过不去之后,还能大摇大摆地出宫去,让人人都知道,哀家给她撑这个腰。”
秋嬷嬷明白,只是也不解,“您真的要管吗?”
太皇太后眼底一沉,厉声道:“
管,为何不管?这事关北唐未来,皇帝身子不行,管不了这么多事,且光应付这江山每天发生的事情就够他受的,还要策划对付压制褚家,哀家怎能袖手旁观?昔日不管,是国本稳定,如今再不管,这天下就得换个姓氏了!”
这千辛万苦打回来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给了褚家?想得倒美!
秋嬷嬷得令去了一趟御书房,献帝听得说落蛮砸了皇后宫中的壁影心,痛心疾首,“虽说不是白玉,却也是是上好的白土混的白石粉做的,如今砸了,又得花银子再做,怎那么不知勤俭呢?”
他当即下了一道旨意,训斥落蛮,说她穷奢极侈,不知惜物,罚她百两银子为皇后的宫中重做一扇壁影。
皇后气得差点没吐血,她本是要跟献帝告状的,殊不知献帝已经知晓,且下了惩处的旨意,在她宫里头砸了东西,且砸的还是圣上御赐的字,已经是欺君之罪了,如此轻飘飘地绕过,往后她还有什么颜面?
旨意抵达肃王府,落蛮灰溜溜地拿了一百两银子给祝公公,算是了结了此事。
落蛮砸了皇后宫中的物什,在肃王府里的人听起来,简直是英雄一般的人物,纷纷夸赞她胆识过人,英气可嘉。
落蛮心虚,她本没想砸的,但被大家一起赞赏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舒服,她一时就飘飘然,自己说服自己,或许当时确实是想砸的,要出这口气嘛。
因而,心安理
得地接受大家的赞誉。
肃亲王听到的时候,心里先是一惊,然后是怕,这主要是出自习惯了,但凡得罪比他身份尊贵的人,他总会生出这样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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