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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忆起来,长庚心想,或许,那种渴望,就是所谓的心动。
只是,每每想起,他所喜欢的女子,曾经为了那个人笑过、哭过,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水镜月将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往后走着,歪着脑袋打量他许久,突然笑了起来,道:“不想说就算了,不用勉强。”
长庚道:“虽然回忆有些不愉快,不过,也不代表我不喜欢这里。”
水镜月突然止步了,瞪了他一眼,道:“是必须喜欢。即便以前不喜欢,从现在起,必须喜欢。”
长庚有些无奈的笑了,“好。”
水镜月挑了挑眉,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回忆不愉快,现在也不愉快吗?”
黑色的发丝飞扬,划过鼻尖的时候微微有些痒,跟九灵的尾巴扫在脖子上的感觉有些像。长庚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不由微微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笑容中有几分释然。他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慢慢下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认真道:“很欢喜。”
水镜月乐了,抬脚踢他的鞋帮子,道:“要不要试试?赤脚走在上面很舒服的。”
长庚笑着点头,“好。”不过,他刚蹲下来,就听见一个声音——
“阿明。”
长庚和水镜月偏头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青色身影——
那是一位老者,头发花白,长须飘飘,长得很瘦,一身青色长衫罩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但是站得笔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把扇子放在身前,显得很有精神。
“申夫子?”长庚和水镜月赶紧过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乖乖的叫一声:“申夫子好。”
九灵趴在长庚肩上,抬头看了眼前这人一眼,似乎没什么兴致,打了个呵欠,继续趴着。
闲云岛有一间私塾,是岛上的孩子上学的地方。申夫子就是私塾里的夫子,已经快一百岁了,据说连林听海和乌炎都曾是他的学生。申夫子虽总是一副严师模样,待学生有些严厉,但其实人不错,书也教的好,就是脾气有些古怪,岛上没有谁不怕他的。
“阿月都长这么大了。”申夫子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看到水镜月那双赤脚,又看到长庚手中那双黑色的靴子,最后视线停在长庚肩上那只懒洋洋的白猫身上,胡子翘了翘,抬手就拿扇子敲水镜月的脑袋,道:“就你这丫头调皮。”
水镜月听出他不是真的生气,抬头,笑眯眯的认错,“阿月知道错了。”
申夫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认错倒是快,就是知错不改。”
水镜月嘿嘿的笑几声,问道:“申夫子,你找我们有事?”
申夫子抬手,“咚咚”两声,一人脑门上敲一下,吹着花白的胡子道:“你说呢?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夫子,这是夫子教你们的礼仪?”
两人低着头,乖乖认错,九灵似乎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从长庚肩上跳了下去,乖乖的蹲在水镜月的脚边。
申夫子见两人低眉顺眼的样子,脾气发过了,气也消了大半了,末了,叹了口气,看了看长庚,道:“阿明,你天赋过人,当年夫子一直以为,你将来必定能成一家之言。唉……算了,你既选了旁的路,夫子也不劝你了,什么时候有空,回去看看夫子,再给那些孩子讲讲课,他们都还记着你呢。”
长庚躬身行礼,“是,学生记住了。夫子,学生送你回去。”
申夫子摆了摆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