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
渐渐的。
她的身影跟外头暖暖日晖融在一起,灿烂美好。
她是天生属于光明了。
哪怕对方心底还藏了些不为他知的小秘密,但她简单大方,所有的喜形不藏于色,就跟他弟弟阿琅一样。
他们两个性格外放的人在一起,应当比对着他这个沉闷无趣的人要合得来的多?
又或者
她一开始便不是为了他而来,而是
容珩刚刚才好些的面色又有些沉下,眸色亦是深深色泽。
此刻并无人在,他并不需要做出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能恣意的展露自己最糟糕的那一面
脚步声近了。
容珩抬头,脸上的深色已尽数收敛,眸光深却澈,望着人时平白叫人脸红心跳。
这会,他已经是如玉翩翩的佳公子。
他朝楚妩轻笑,做出三分期待的神色:“是什么?”
容珩极少这般配合自己,何况对方生了那么长标志的脸,笑一笑,简直恨不得叫人把心都剖出来给他。
难怪能当黑莲花的白月光了!
这会什么容琅小狼狗,楚妩早忘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当当当——”
她藏在身后的手蓦地伸出,手里正捏着一串糖葫芦。
容珩一瞧便知。
这是容珩昨夜子时挨家挨户去求的那串。
对方费尽心力,现在他只需小小的撒个谎,楚妩便会讨好的送到自己手里
是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容珩平日里情绪变化极少,经常叫人摸不透,可这会瞧着糖葫芦,却也忍不住喜形流于色,淡淡的笑了笑。
“楚姑娘这冰糖葫芦是哪儿来的?”他明明知晓,偏偏还要问。
“让院子里的下人帮忙捎带的。”
如此眼都不眨的撒谎自己与她倒也很相似了。
容珩想,还要问:“不曾记错的话,你身无分文又是如何说动的人?”
“我刷脸赊的行不行!”
楚妩瞪了容珩一眼。
她送这人对方东西,他不直接接受表现得受宠若惊,反倒还要问东问西烦不烦?
楚妩抬抬下巴,一脸的骄矜:“怎么说我也是你院子里响当当的人物,给赊个账很正常的。哎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吃吧。”
她辛辛苦苦(容琅:?)买回来的糖葫芦,自己还没吃一口呢,全给了病美人。
能忍痛割爱,她可真是个大方的女子。
可容珩的心情一好,病美人也不装了,就开始狗了。
容珩接过楚妩给的那串冰糖葫芦,在手里反复的看,反复能看出一朵花来,却就是不吃。
“你吃啊”楚妩催促。
“楚姑娘还不知,我身子不好,不能随便吃外边的东西。”
楚妩:“”
笑容渐渐消失。
“那你还我!”
容珩摇头拒绝。
楚妩要去夺,对待一个病人,她自然不能用什么力,就被容珩轻巧的避开了。
她再夺,容珩再避,再夺
这画面就好像跟逗猫似的,分分钟都在戏耍她。
尤其一抬头,看到容珩唇边挂着浅浅的笑。
男子容貌是人间罕见的绝色,他看着她,专注又似多情。
忽地,漆黑的眼浅浅的一笑,一时间,若万千萤火飞入他的眼中,只一瞬,却可与星辰永年媲美。
楚妩怔了下,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更怒了。
“你又不吃,也不给我,你到底要做什么?”见无效,她又装可怜,“夫君你行行好,我弄点吃的不容易。”
容珩那笑一直蔓延到他的唇稍,及语调。
“虽不能吃,但到我手里的东西便是我的了。”他顿了顿,瞥过手里的糖葫芦,又看向楚妩。
眸光深了些许。
语气也藏着几分和他外貌不同的霸道,又似意有所指。
“我的东西,就从没有还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