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在自己屋里布置事务,铜钱弯着腰在旁边听着,一一应下。
铜钱是他亲手栽培起来的亲卫,文武双全,除了脑袋太过活络了一些。
楚妩还曾调侃过,堂堂神仙公子怎么给身边人起这么个名字,一点仙气都没有了,时候才知道“铜钱”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
容珩一副飘然出尘的模样,却也不要求别人跟他一样。
才一个早晨,铜钱就听从自家公子的吩咐,将楚姑娘去过赌坊的线索都抹掉了,二少爷反正都暴露了,这笔账自然全算在了对方身上。
铜钱暗暗忖道,这大概是公子给二少爷的一个惩罚?
挖来的老神医也抵不过公子的心智,最后将院里的草药以及柳宛晴怎么收服他的事情全给交代了。
其实他不坦白容珩也能查到。
昨天柳宛晴瞧他的眼神,他就看出来了,早起时吩咐了铜钱几句又去查探。
别看容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个深闺女子一样,实际上,他底下能人异士颇多,但凡他想,京城各府的动向尽在掌握。
才这么些时间,结果就查到了。
“公子,查到了,当是伪装成山匪劫掠楚姑娘的人是柳大小姐派出去的。”
铜钱一边说,一边去瞧自己公子的脸色,对方神色淡淡,听到这消息也不觉得意外,他稍作思忖。
“因为我?”
楚妩一个养在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柳宛晴则是高门千金,两人没有任何交际的点。
唯有的,便是他。
铜钱眼冒星星:“公子你果真是料事如神。”
那便是恋慕自己了。
可京城爱慕自己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鲤,容珩搜索了一圈,也没想到任何自己曾跟柳宛晴有过接触的地方,不过这些女子一贯疯狂,做出这种事倒也不意外。
只是若她们自己小打小闹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将手伸到了自己这边,还要杀人的
铜钱见公子眸光稍深,便知晓他是在不悦了,心想楚姑娘能进屋来住,到底旁的女子是不同的,心下难免啧啧。
他伺候容珩多年,也清楚这位爷的性情,就在旁边提醒:“公子你忘了?两年前你随夫人去含光寺祈福,曾救过这位柳姑娘。”
他家公子啥都好,就是有点脸盲,或者说对自己不在意的人或事,漠不关心。
铜钱一提醒,容珩果真也想了起来。
两年前他途径拿出,恰看到一姑娘落难,都瞧见了,便遣底下人去救,正巧他做马车腻了想出来走走,属下禀报说对方受了伤得送去医馆救治,便把空空的马车送了去。
他会怎么做也不是纯粹的善,一方面是见对方下手狠辣,另一方面也是怕麻烦罢了。
毕竟底下不少人知道他途径此处,若闹出人命案,以他的身份不需被押入监牢,但反复的审问了解事情经过总是免不了的。
容珩一贯怕麻烦的事。
“原来是她啊”容珩顿了顿,“倒是一样的丑,难怪我没认出来。”
铜钱立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他家公子还有个谁都不知道的毛病,就是厌丑,虽然不至于露出厌恶的神色,但绝对不会允许丑的人靠近自己就是了。
对此铜钱暗暗猜测,可能是因为公子身体不好反复发作的缘故,总喜欢瞧一些漂亮的美好的事情,看着就叫人身心舒畅。
他一直觉得公子会留下楚姑娘,便是因她足够的好看!瞧着都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的。
“就是她。”铜钱也跟着应声,“我听京城里的人夸楚姑娘如今翩然若仙,惊鸿一瞥,是难能一见的美人儿,可昨天到公子面前噗嗤,哪还有一丝的仙气?便是跟楚姑娘比,一个是人间富贵花,另一个就是旁边的杂草了。”
铜钱以为自己挠到了痒处,抬头却对上公子冷淡的视线。
“你将这两人放在一起?”
铜钱心底咯噔一下,连忙挽救:“自是不能比的,瞧我这张嘴那柳府姑娘萤火微光,又怎敢同日月争辉?”
容珩没有再说。
铜钱抬头偷看,这是满意了?他心底大松一口气。
“今日种种,当初不如不救。”容珩说,他因为自身的缘故,对旁人的喜恶有着敏锐的感受。
这也是他同意将楚妩留在院内的原因,从出现到如今,她待自己都是没有恶意的,甚至是拌嘴,都能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关怀。
可柳宛晴呢?
昨日一出现他就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觊觎,对楚妩的鄙夷厌恶,对阿琅那小傻子的利用,还有对侯夫人的讨好。
如此斑驳色杂之人,他自然不会喜欢,但世人总有私心,他也不是什么天地大义,不至于为这种事为难对方。
但若对方主动挑衅他的身边人
容珩寡淡出尘的眼里划过一缕暗芒,旋即又放松,男人屈指轻叩桌面,一派悠然自若高人形象。
“听林大夫所言,后面他见柳宛晴丝毫不通医术,而且当时,他为何能恰好出现在那里,提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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