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起吃饭。其实平时一般都是他做饭,他做饭特别好吃,我就不太会做周六我去咖啡馆打工,他会在能看到我的地方看书周日要是他有时间,我们就带vico出去玩。有一次在树林里,vico看见一根很长的树枝,想把树枝叼回来给我们,但那根树枝太长了,他跑回来的时候被卡在两棵树中间过不来,然后我和柏昌意就一起过去救他嗯。”
说到这里,庭霜渐渐声音变小,然后有点难为情地停了下来。
苏屏和柏仲衍都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非常慈祥。
庭霜低下头,掩饰性地拿起咖啡壶,太丢脸了,他居然没忍住在柏老板爸妈面前秀恩爱,讲他和柏老板之间的小故事。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其实他一直都很想跟人说柏昌意有多好,只是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讲。
“怎么了?”端着蛋糕过来的柏昌意摸了一下庭霜的头,“拿着咖啡壶干什么?”
“噢我准备倒咖啡,四个人,少了两个杯子,我去柜子里拿两个出来”庭霜放下咖啡壶,起身走向柜子。
不好。
刚走了两步,他忽然想起来,口枷和兔装现在就躺在那个放各类杯子的柜子里。
这柜门要是一开
那就真是要给两位长辈打开一个新世界了。
“怎么了?是这个柜子吗?”苏屏正好坐在那个柜子旁边,看庭霜为难,就自己动手了,“我来拿吧。”
庭霜大惊失色:“等等——”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
连无所不能的柏昌意都回天乏术,他最后进的餐厅,坐在最外侧,离柜子太远。
庭霜咽了一口唾沫。
柏昌意扶了一下眼镜。
柏仲衍的注意力跟随其他人的目光也转向了柜子,但他的视线被苏屏挡住了,看不到柜子里的东西。
苏屏的目光落在口枷上。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口枷旁边的东西她认识,兔耳朵,兔尾巴,蝴蝶结,吊带袜。
餐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庭霜觉得自己也接近于死亡了。
就在他以为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从此以后再也无颜面对柏昌意的父母时,柏昌意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柜子边,看了一眼柜子里的东西,淡淡说:“ting,你怎么又乱放东西?”
乱放东西?
庭霜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接话,柏昌意就像拿一叠教学资料那样坦然地把那身兔装和口枷拿了出来,并用教育小孩的口吻对庭霜说:“你不是说等你考完八月初的考试,就要去汉堡参加lgbt骄傲游行吗?游行穿戴的衣服和头饰随手乱放,到时候怎么找得到?”
庭霜:?
操。
这也可以?
还头饰?
牛逼。
柏老板真他妈牛逼。
柏昌意看了庭霜一眼,提醒道:“还不去把东西收好?”
庭霜收到柏昌意的眼色,接过兔装和口枷,认错姿态良好:“嗯我马上收好。我以后一定不乱放东西了。”
柏昌意点点头,看着庭霜出去,才跟苏屏和柏仲衍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是ting给游行准备的服饰。今年德国各地的lgbt骄傲游行从六月底持续到八月初,八月初之前他都要准备考试,我没同意他去。他拿着衣服跟我闹过两次,说准备了很久,他们同学都要去,他也一定汉堡那场游行的最后一天正好在他考完试之后,就同意了。小孩么,想去就让他去吧,稍微穿得出格点也没什么,何况还是跟同学一起,你们平时在柏林也知道,年年夏天这个时候都有游行,街上穿什么的都有。妈,刚才没吓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