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了没?
姜屿盯着那个黑猫头像,这是觉得自己救他哥哥受了伤,所以送温暖来了?
这人,虽然偶尔性格差了点,但人品还是可以的嘛。
他用笔头点了点那只黑猫,不觉想起了那张好看的脸。
一开始,他觉得季钧看起来挺冷漠的,整天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也不怎么跟新班级的同学接触来往。
不过毕竟是校草,性格冷淡一点也可以理解。反正他也不是omega,犯不着往对方身边凑。
然后就是撞人事件。
他性格有点躁,有什么不爽的多半当天就要找补回来,那天在操场上去撞季钧的鼻子也是一时兴起,谁知道对方居然那么脆,搞得他心里带愧,之后打个照面底气都先弱三分。偏偏季钧还不依不饶上了,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憋屈得不行,恨不得把人拽过来打一顿。
——但要说他讨厌季钧,倒也够不上。
那天在洗手间,季钧没有掉头就跑,后来面对老师和校领导也是自动自觉地顶在前头,只这一点,就让他讨厌不起来。
而且,这人长得是真踏马的好看,对着那张脸还能讨厌起来的人应该也不多。
“行了,跟你两清了吧。”姜屿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在季钧挺关心他伤势的份上,决定不再计较对方之前的态度。
他盯着季钧的那两个问句看了几眼,手指在对话框那里停顿了一下,打了几个字,想了想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一个冷淡的“嗯”字。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那你好好休息。
——明天我去找你。
姜屿:“”
他从小到大受伤习惯了,姜母虽然也会念叨,但因为知道儿子有分寸,大多数时候由着他的性子,并不会过多干涉。乍一被人这么关心,总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他用笔头蹭了蹭脸颊,没想出来要怎么回复,干脆放下手机,不再理会。
物理作业写完,他伸了个懒腰,踢踏着去洗澡。
姜母这时候已经休息了,客厅的大灯也关上了,只过道留了一盏小灯,发出暗黄的光芒。
浴室的灯亮起来,姜屿单手抓着衣领把校服扯下来扔在一边,又扯下外裤,露出少年线条流畅的身体。他站到花洒下,拧开水龙头,凉水带着秋天夜里的冷气扑在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加快了冲澡的速度。
冲完澡出来,姜屿觉得肩上那一块伤似乎发起热来,有一股火烧火燎的劲儿,一直蹿到后脑勺。他皱着眉,拿着消炎止痛喷雾,对着镜子扭着身体喷了一气,清凉的感觉沾在皮肤上,感觉似乎好了一点。
第二天他起床时,姜母已经又去上班了。
服装厂月休四天,但其实想多挣钱的话,天天去上班也行,反正是计件工资,多劳多得。
姜屿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在家里。洗漱过后,他才发现姜母给他留了早饭。
白粥是用电饭锅煮出来的,鸡蛋也只是白水煮过,姜屿早起时感觉脑袋有点沉重,嘴里也没什么滋味,胡乱塞了几口就放下了。
奇怪。
他收拾好了碗筷,抬手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表情有点疑惑,难道昨晚冲凉水澡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