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看见娇娘坐起来,走过去将纱帐勾起来,才看到她哭了,“姑娘,别哭啊,这真相不都水落石出了嘛,姨娘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娇娘擦干净眼泪,“我只是可怜姨娘,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要不是李妈妈做贼心虚,在普渡寺里漏了口风,咱们又利用她怕鬼的心理,吓她说出这些话来,姨娘的死永远不会大白。”
“真没想到,大夫人如此狠心,竟然是杀害姨娘的幕后黑手。”清欢在旁唏嘘,“还有李妈妈,说来也是伺候姨娘十几年的人,不成想,哎,她也是真能下得去手。”
水香端来水给娇娘洗脸,“向来人心是最叵测的东西,表面对你好,背地里却给你使刀子,这种事在后宅中也不算是新鲜了。”她安慰着,“姑娘,往宽了想吧,这件事总算是闹出来了,横竖大夫人是跑不掉了。”
娇娘却并不乐观,摇摇头,“咱们只有李妈妈一个人证,不知能不能逼得大夫人认罪,要是今晚再出点什么事,那连这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都没了。到时候大夫人一张嘴,死无对证,能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李妈妈在老太太那里,大夫人想下手也得逞不了,老太太正愁逮不到她哪。”清欢道。
水香扶着娇娘躺下,“姑娘不要多想了,早点休息吧。”
娇娘点点头,语气中夹杂着疲惫的无可奈何,“且看明天吧。”
窗外的月牙有一层缥缈的黑纱遮挡,让稀薄的月光又黯淡了几分,娇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直等到天快亮了,才有了几分困意。
次日一早,老太太将所有人召集过去,娇娘到的时候,纪氏已经到了,她坐在下首的座位,悠闲的喝着茶,气定神闲,仿佛今日的事和她无关,她是个局外人似的。
娇娘慢慢拧起眉,心中徒然生出不安的预感。
等了一会儿,花锦堂方到,老太太这才让人将李妈妈带进上房。
“昨晚大夫来了,开了幅安神药,喝了药她也安静下来了,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花锦堂对老太太恭敬颔首,便直入正题,沉声问道:“我问你,你昨天说,是你给三姨娘下药毒害她的,而且是大夫人指使你做的,是也不是?”
李妈妈虽不疯了,但也精神有些恍惚,慢慢抬起头看向花锦堂。
她双目无神而涣散,眼下乌青一片,像是画了两坨墨褪去了颜色,口中呢喃着让人听不清的声音,“三三姨娘,三姨娘。”
花锦堂看她说话不清不楚,面带薄怒,“说,是不是真的?”
李妈妈被他吼的一哆嗦,瞳孔一聚,紧着磕头求饶,“老爷,你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老太太淡淡将目光从她身上转开,侧头和茂嬷嬷耳语几句,茂嬷嬷便进了内室,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张纸。
老太太道:“也不必你费心问,这是她昨夜的口供,这上面怎样给三姨娘下毒写的清清楚楚。”
花锦堂连忙接过去看,纪氏原本还安然的神色随之陡然一变,眼睛紧紧盯在那张供纸上,脸色褪得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