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吗?你负得了责吗?”
纪氏哪遭受过他这般质问,且怒且惊,“混账,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和母亲说话?”眼泪说来就来,当即就大哭,“我养了你十五年,疼了你十五年,真是没想到换来了今天。”
陶金家的忙安慰她,“夫人,哥儿也是性子急了,您别往心里去。”一边给花君逸使眼色。
花君逸却只是为妻子心寒,“母亲,卿音她不是外人,她是嫁进我们花家来的,是花家的人。”
纪氏哭声一停,“以前我总听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原还不信,今天,我总算是信了。原来在你的心里,她比我重要,那你拿我的命给她填命去吧。”说完又继续掩帕哭泣。
花君逸被她哭的一个头两个大,满肚子的怒火无处排泄,叹叹气,直接转身离去。
走到一半,又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确实有所冒失,恐伤了母亲的心,遂辄回重返。
但刚走到窗下,就听里面传来纪氏的声音,他停住脚步。
“也不知道苏氏给他灌了什么迷糊药,以前他哪有过这般忤逆,养儿养儿,我这是给别人养了儿子。”
听到此处,花君逸心存惭愧,更觉之前对待母亲的态度恶劣,让她伤心,一时踌躇不定,不知进去之后要说些什么宽慰她的心。
又听陶金家的在旁劝道:“夫人消消气,其实也不怪哥儿,表小姐确实太大胆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如何向苏家交代啊?”
“我也知道是芸儿不对,她小女孩家,心里没个衡量,只由着性子来。但你瞧瞧他刚才那兴师问罪的样子,像是要活吃了人似的。”纪氏依旧气急败坏,甚至越说就越气愤,“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不行,我养他十五年,竟养出个孽障来,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养他,还不如从旁支过继一个来,我看他就是为他短命的娘来气我的!”
陶金家的忙提醒她小声点,压低了声音道:“夫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最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难道此时夫人还想和哥儿断了母子情分?夫人以后总归还要依靠着哥儿哪。”
纪氏冷哼一声,“当初我若不是为了以后能有个依靠,怎会抚养他,又怎会让宋如嫣进门,堵了我十几年的心?”
陶金家的笑声刺耳,“夫人这个时候说这话了,那时为了能把哥儿抢过来养,不知费了多少心,下了多少功夫,才让她妥协。夫人还恩赐她把她带进府,她想在外面过逍遥的日子,夫人偏让她十几年来小心翼翼的活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您还不舒心啊?”
这几句话倒是说到了纪氏的心坎里,跟着笑一笑,“也就这一点舒心,我就是现在每当回忆起逸哥儿看她的眼神,都整个人身心舒畅。被自己的儿子看不起,那种滋味一定很折磨人吧。”
“应该是生不如死吧。”
随即主仆一起笑起来,却不知窗外的花君逸僵在那里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