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也,像是存心逗弄她一样,激得娇娘非要抓住它不可。
不一会儿,那蝴蝶许是逗弄够了,便翩然而去,娇娘仍不肯罢休,亦步亦趋跟着它,只要它一停下来就上去扑。
她一双眼睛只盯在蝴蝶上,连对面有人过来都浑然看不见。只见那蝴蝶飞着飞着突然落在一人身上,她也未看那人是谁,就喊了一声别动。
那人果然不动,她上前一把将蝴蝶扣在手心里,红霞盈腮,**细细,“这回还抓不到你。”
话音未了,只听一声斥责,“娇娘,不得无礼。”
娇娘转眼一望,却是花君泽,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丑事,扑蝴蝶扑到人身上去了。她尴尬的抬起头,想表达歉意,但一抬眼看着眼前之人,顿时如魂飞魄散,脸霎时雪白,浑身不得动弹。那鼻子,那眼,那眉,作为枕边之人,娇娘再熟悉不过。
他怎么会来历城?怎么会出现这里?怎么
娇娘一时心乱如麻,心中有千万个疑问。
“娇娘,娇娘。”
花君泽见娇娘傻愣愣的看着嬴彻,以为这姑娘是看人家瑞王爷长得好看,看傻了眼,犯起花痴,略带着急的唤了她两声。
这一唤让娇娘一怔,茫茫然的看向他。
花君泽挤眉弄眼,使劲用眼角怒向她的手。娇娘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看着他的眼色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像中了蛊似的。
嬴彻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目光迟迟落在胸前的手上,这只手很漂亮,手指纤细,白洁如玉,让人无端就想握在手里把玩一番。
他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戏谑道:“姑娘,你究竟想抓着我的心到几时?”
那清越的声音仿佛是解蛊的钥匙,娇娘刹那回魂,随后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摁在嬴彻的胸前。她手如触火,立刻弹开,脸颊赤红一路红到耳根,连脖子也染上一层粉霞。
嬴彻眼见着娇娘满脸通红,不觉好笑,低低一乐,“你的蝴蝶飞走了,还不快去追。”
娇娘低着头,听嬴彻之言,不由抬头望了眼飞走的蝴蝶,又看嬴彻那戏谑的笑意,不知怎地,突生一股恼意,脱口便道:“这世上的蝴蝶千千万,又何必只盯着一只不放。”说完才发觉自己失言,垂下脸狠狠咬了咬嘴唇。
嬴彻微微惊愕,原来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刺猬,花君泽怕嬴彻怪罪娇娘,忙道:“瑞——”刚开口,嬴彻侧目睨他一眼,他立刻改口,“秦三公子,我堂妹一时失礼,请您见谅。”然后朝着娇娘挤挤眼,“娇娘,还不向秦三公子赔礼。”
秦三公子?娇娘略一诧异,随即便明白嬴彻这是微服私访,大秦的三皇子,秦三公子,亏他想得出。
她敛容屏气,屈一屈膝,“娇娘失礼,望公子海涵。”
嬴彻盯在娇娘脸上,之前两次,都隔着远,并未看的仔细,今日细细瞧来,真要赞叹上天的鬼斧神工,竟造出此等美艳绝伦的娇人。嘴角有缕缕笑意,“小女孩心性,无妨。”
花君泽见他并未有怪责之意,便与娇娘道:“怎么不在前面与老太太说话,跑这来了。
娇娘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来给老太太摘花。”
花君泽很自然的伸手捏一捏她鼻子,“让你摘花你倒扑上蝴蝶了,还不快去摘,别让老太太等久了。”
花君泽一句话,娇娘如临大赦,点头应声,向花君泽和嬴彻行礼后便急急快步离去。转角处水香找到她,她扶住水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再看双手,已是冷汗一层。
嬴彻此次来,事先并未声张。花二爷和花君泽在外接客时,着实吓了一跳。他化名秦三爷,以花君泽商人朋友为名前来为老太太祝寿。
花二爷哪敢怠慢,不用花君泽在门外招呼客人,只叫他单单陪着瑞王爷。
两人来园中赏景,正碰到娇娘追着蝴蝶跑,花君泽本要叫她,被嬴彻拦下,结果这娇娘就成了园中一景了。
娇娘走后,花君泽笑着摇头,“这丫头,和巧娘在一起久了,也跟着她的性子变得不稳重起来。刚才真是失礼,殿下别见怪。”
转头看向嬴彻,却见他一直看着娇娘的背影,似有所想。他轻轻唤了一声,“殿下?”未有回应,又唤了一声,“殿下?”
嬴彻若恍然醒来,“什么?”
花君泽心下一惊,虚虚一笑,“咱们继续往前走走。”他笑容慢慢收敛,目光不由自主朝着娇娘走过的那条道延伸过去,眉心一点一点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