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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心中更恨,“要我说,她现在这样,都是报应。”
她也是丫鬟出身,所以每次看到婉娘打丫鬟,心里都不舒服,可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正像她的身份一样,对纪氏,她只有唯命是从。她年轻时也是有青梅竹马的情郎,但因为纪氏生不出来儿子,她就逼她伺候伯爷。
即便伯爷没委屈她,给了她名分,但在纪氏眼里,她始终都是她的奴才,就连她生的女儿也要做纪氏女儿的奴才。
丽娘心里虽被说动,但还有迟疑。二姨娘似略有疲惫,靠在软垫,阖目养神,屋子静静的,偶尔有炭火爆出一下“噼啪”声,不多时,有衣服摩擦的声音越行越远,门被打开,有风涌进来,二姨娘亦未睁眼,只是冲着门口道:“你自己想清楚,反正我是没什么本事。”
片刻,许妈妈走到她的旁边,她听到声音才睁开眼。
许妈妈道:“姑娘能想明白吗?”
二姨娘声音唏嘘,“她要是不笨,就知道该怎么做。”打起精神,坐了起来,“一会儿将我梳妆台上那盒首饰给娇娘送去,就说是我一点心意,给她做嫁妆。”
顿一顿,又道:“算了,还是抽空我亲自送去。”
眼看着出阁的日子近了,水香和清欢还在打点着,闲来无事,娇娘便开始调起香。
在历城,娇娘在巧娘那无意中看到一本制香的古书,大有兴趣,巧娘本就不喜看这些,见她喜欢,就送给了她。
书中记载了很多已经失传的制香方子,娇娘照着上面制作了好几种,确实与现下的香料不同。
水香看她做香,随意说起话来,“昨夜我睡得晚,早上早早醒来,头疼的很,本来想着吃些药,谁知跟着姑娘去大夫人那请安走了一趟,头就不疼了。也不知大夫人屋里是点了什么香,那么好闻,我一进去就觉得神清气爽,头疼立即减了一半。”
今日是花媚娘在,纪氏才让她们进去。
并当着花媚娘的面,对娇娘一番告诫,要她记着,自家姐妹就是自家姐妹,切不可因为争宠闹到姐妹离心;花媚娘是她的嫡姐,到什么时候,她都要尊重她,有什么事也要与她商量着来之类云云。
娇娘没抬眼,专心调香,调香是一门工艺活,复杂繁琐,所需的东西都要精准,娇娘一边用秤量着,一边记下,她道:“大夫人那里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有。”
清欢不由看向她,想起前两日大夫人去老太太那请安,路过她时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她觉得熟悉,但当时没记起,现在一想,可不就是姑娘让她送去给二姨娘的那盒香一样的味道。
再想想那日姑娘说的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她心里依稀明白姑娘的用意,姑娘是想借着二姨娘的手将香送到大夫人手里,但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