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主子恃宠生娇,仗着王爷宠爱,胡作非为,还”
“还什么?”
“还残害人命,还有更胡扯的,说是柳氏死之前就已经怀上王爷的孩子,您是因为嫉妒,才”
清欢越说脑袋低的越很,到最后已没了声音。
娇娘轻轻用墨汁沾了沾笔尖,红唇微微勾起,“现在外面个个都骂我是毒妇吧?”
水香怕娇娘吃心,劝道:“百姓愚昧,总是听风就是雨,主子别往心里去。”
停一停,再道:“不过,奴婢刚刚打听到,前几日大花侧妃进过宫。”
娇娘手一滞,一滴墨汁顷刻洇在宣纸上成了个黑点。
娇娘蹙眉,抓起纸张揉成一团,扔在一旁。
到晚间,娇娘刚要熄烛就寝,就听见外面响起拍门声,忙让人去查看,回来人说,王爷在外面。
娇娘不得不更衣迎接,“王爷怎么来了,娇娘还在禁足中,要是让懿贵妃知道,恐怕经书又要抄的没完了。”
也不让他进房,直往外推。
赢彻听她说话的语气带着抱怨,只是轻轻笑笑,就半抱半搂将人带进了屋。
“殿下,娇娘在禁足中哪,懿贵妃亲自下的命令。”娇娘提醒他。
屋里仍烧着地龙,娇娘抄写佛经时,唯恐她冷,又在屋里加了红萝炭,烧的正旺,偶尔发出轻轻”噼啪”的声音?
红萝炭是宫里专用的炭,即便赐给哪个皇子王府里,也有一定定数,因不常得,所以送过来一般只给嬴彻用。
这回嬴彻又全赏了她。
嬴彻刚回府,一路就进了关雎阁,来往匆忙,他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
没多说,解了氅衣随手扔给王占,然后拉娇娘到床上说话。
娇娘故作娇弱,伸着胳膊给他看,“殿下,娇娘的胳膊都要折了。”
嬴彻知她矫情,笑着给她揉一揉,“和你说个事。”
“嗯?”
“本王要出趟门,你在家里要听话。”
娇娘先是一怔,就在那一刹那,心不知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余下只剩慌乱。
“殿下什么时候走?”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赢彻道:“后天就启程。”
“这么快。”娇娘呢喃一句,也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涌上一叠叠的恐惧。
嬴彻叫她脸色不好,道:“本王很快就回来。”
话音一落,娇娘双手牢牢抱着嬴彻的腰。
看着他的眼神,无助而恳求,“殿下,别走。”
这一刻,她竟觉得自己这么依赖于他,不为别的,而是没由来的恐惧。
上一次他离开瑞王府,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是她没法克服的恐惧,就好像,要是嬴彻离开,她又会葬身在火海中。
家常的粉霞锦绶罗裳薄薄的披在她的肩上,露出锁骨一痕,娇娘眼中噙着惊慌的眼泪,死死盯在他的脸上,“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