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脑袋上贴着一块跟姨妈巾似的纱布,防止被易达一凳子砸出来的小口子二次感染。
腰上还装着一个固定架子,王大狗也算是人到中年,更何况小曹那一脚踹的属实有些狠了。
在他看来原本脑袋上贴块狗皮膏药的事儿,现在整的还有住十来天院,那是大大的不划算。
病房里也是热闹非凡,十几个年纪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五岁左右纹身大汉,齐齐的聚在一块儿。
人手一根烟,整个病房里头云山雾罩。
小护士有心要来制止,但瞅着站门口俩虎背熊腰,比她小腿还粗的胳膊上纹的花花绿绿“社会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好王大狗住的是单人病房,又关着门。在不触发烟雾报警器的前提下,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狗哥,你就说咱怎么弄那个小曹吧!”
“弄不了,小曹毕竟是罗少爷的人,咱要跟他整上挺麻烦的。”
“罗挚旗多个jb?我就狗哥一个老大,谁嘚瑟收拾谁!”
“就是!现在狗哥出来了,咱想干谁都好使!”
这一帮原本就跟着王大狗讨食吃的小崽子,过了十年后有选择留在腾泰大树底下好乘凉的,也有在王大狗锒铛入狱后不服他人管束,自立门户的。
身在腾泰十年的小崽子也已经洗尽铅华,开始学会自我分析利弊,从大局出发了。
而那些心心念念就等着王大狗出狱的弟儿们,在自立门户后才知道这条路有多不好走。有依旧咬牙硬撑的,也有半途而废从事些小买卖但仍不甘平凡的。
他们当然希望王大狗出狱以后光芒万丈,最好是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带着他们一块儿不说鸡犬升天,至少也扬眉吐气!
不同的角度决定了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想法代表着各自的意图。
有位哲学家说过,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王大狗,身边虽然没女人但同样觉得自己置身于菜市场,闹哄哄的吵的自己心神不宁。
“哐当!”
正是这时候,病房门让人推开,梳着大油头穿着崭新白衬衣的郭华迈步走了进来。
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朝着这群纹身大汉摆了摆手道:“都出去。”
纹身大汉们一愣,最先往外走的是在腾泰任职的那几位,毕竟他们原本跟王大狗,这会儿大多都吃的是郭家饭,不可能违背老板的意思。
这一走就走了近半数,其他还愣在原地没动的也都混的不咋地。人家腾泰分公司老总都下逐客令了,还不乖乖听话,不是找骂嘛!于是乎也都离开了,只剩下最后一名之前坐在床边穿着一身外卖制服的矮个壮汉。
矮个壮汉见众人都已离去,他也只好站起身子,瓮声瓮气的对着王大狗说了一句:“狗哥,郭总来找你肯定有事谈,我明儿再看来你啊!”
“好。”半躺着的王大狗开口应了声好。
“郭总,我先走了。”矮个壮汉朝着郭华微微点头,不卑不亢的喊了一声,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那股刺鼻的烟味,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