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也是惋惜的叹口气,说道,“按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才是,但是我听说当年秦家是被人搞了。”
江老太哦了声,“怎么回事?”
周胜利哈哈一笑,“具体啥情况估计秦家人都不清楚,我也就是听个热闹,毕竟当年搞的最严重的时候,秦家一丁点事都没有,运动过去了一两年的热乎劲,秦家忽然全军覆没了,但凡有点脑子想想,就知道是被搞了!”
江老太缓缓点点头。
唏嘘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周胜利嗯了声,“咱哪里能清楚大帝都的事呢!就是听听热闹,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就出了。”
走到分叉口,周胜利和江老太就分开了。
各回各家。
江老太回家的时候,周香香还在生闷气。
蹲在大槐树下,跟个皮球似的,拿着一根竹竿子在画圈圈,谁都不理。
江老太呵了一声,“有本事你也甭吃饭。”
周香香哼了声,“不吃就不吃!”
她太生气。
怎么能在暖宝姐姐不在的时候,把西延哥送走呢?
暖宝姐姐回家了,会有多么难过啊。
虽然西延哥说会回来,谁知道啥时候回来啊!
呜呜呜暖宝姐姐回来一定会怪香香没有看好西延哥。
早知道就绑根小绳子,把西延哥栓起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嗜吃如命的周香香真的忆一口饭都没吃,她没胃口。
草芽小声说道,“香香姐姐,你就吃一点吧,不吃会饿死的。”
周香香哼了声。
转了转肉呼呼的小身子,“我不想是,啥都不想吃。”
江老太说道,“草芽,你甭理她,她就是惯的,不吃就饿死。”
吃了饭,王桂英和张秀香就来了,“娘,西延咋说走就走了,也没跟咱们说一下啊?”
江老太是怕西延腿的事情,人多嘴杂,说漏了。
才有意瞒着的。
闻言,老太太说道,“和你说了能咋?你能去送人还是咋的?”
王桂英一噎,“好歹是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冷不丁就走了,我心里还怪不是味的。”
顿了顿,王桂英又说道,“娘,你知道不?张玲玲开始给自己做棉被嫁妆了,还叫了胜利媳妇去帮忙。”
江老太脸拉的更长了,“做就做,关我屁事,你成天没有旁的屁事,咋?就四下里蹲门儿打听这些事?”
王桂英知晓婆婆心情不好。
被骂了也不生气,还笑呵呵的,“这不是跟咱家老二有关的么?对了,我咋最近看咱家老二咋不高兴啊,每天都耷拉着脸,我和他说话也是死板板的,咋了?”
江老太瞪了王桂英一眼,“咋就你话多哩?红红又来信了没?没说啥时候把她的那个什么男朋友,带回家给咱们瞧瞧眼儿?”
王桂英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瞧瞧我这记性,我来的路上还和他三婶说这事的,进门就忘了。”
江老太冷笑一声,“合着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别家鸡飞狗跳的事,自己亲闺女都得靠边站。”
王桂英笑着用胳膊拐了张秀香一下,说道,“你听听,咱娘这话可就是编排我了。”
说完,没给婆婆再骂自己的机会,王桂英连忙说道,“今天拿的信,说是等秋收回来,还有不到俩月了,也快了。”
江老太抽了一口老旱烟。
点点头,“一眨眼,红红都十九了,虚岁二十了吧?”
王桂英哎了声。
江老太吐出一口烟圈圈,“二十,我二十的时候,就背着老大在地里干长工了。”
想一想,日子过的是真快啊。
当长工的事情,就像是昨个儿发生的事情一样,可是明儿个,她的大孙女都要结婚了。
嗐!
老了。
老胳膊老腿,还不知道能熬过几年。
过一天,算一天。
过一天,是一天。
过一天,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