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该停灵七日,但一则天气热了,七日尸体必然腐烂,出现异味。
二来,乔连连也等不了那么久,顾城的院试在即,耽搁不起。
结果第二天,李春花就主动找到了她。
“连连,我不想让娘白死。”
“你想怎么做?”乔连连认真的问。
大家亲戚一场,不为别的,就看在顾绍的面子上,只要她能帮的都一定会帮。
“我我想”李春花咬咬下唇,语气充满了恨意,“我想让逼死我娘的人后悔,我想报仇,我想让他生不如死。”
往常的李春花,是一个看起来有点泼辣的姑娘。
她牙尖嘴利,脾气执拗,认准了一个人不回头,也有点小任性,但总体来说,骨子里还是一个较为单纯的人。
但现在,乔连连看着低头轻抚小腹的李春花,仿佛看到一颗纯白的灵魂在逐渐沾染上夜的幽深。
“好。”她一口应了下来。
杀人诛心,对付彭东远这种垃圾,活着的确比死了更痛苦。
乔连连微微垫脚,凑到李春花耳畔,嘀嘀咕咕了片刻。
李春花慢慢点头,良久后,眼底露出一丝阴冷。
第三天是姑婆的下葬日。
乔连连带着几个孩子出席了葬礼。
谁能想到,这个小院里,两个月前才办了一场其乐融融的婚礼,转眼,又举办了一场葬礼。
那个开明温和的姑婆,永久的闭上了双眼。
李家村里许多跟姑婆交好的人都默默地擦泪,李春花更是哭的泣不成声,身子几乎瘫软在地上。
乔连连一边扶着她,一边暗暗地注意着大门口的位置。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就在几个壮汉抬起姑婆的棺,准备送到地里的时候,大门骤然被人踹开,彭东远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外头。
院子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有个李家村的族叔上前一步问道,“彭家小子,你这是怎么了?”
彭东远没有说话,只是恨恨的走到了李春花跟前,将和离书扔给了她。
“滚,贱妇,滚出我彭家。”
李家村的人全都愣住了。
那族叔皱着眉头道,“春花母亲将逝,你现在就给和离书,彭家小子做事情太过分了呀。”
彭东远头也不回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这不就是你要的么,找了两个人将我打了一顿,又威胁我写和离书,现在我写了,你个表子赶紧滚出我彭家。”
李春花没说话,默默的捡起了和离书,放在了怀里。
彭东远厌恶地看着她,扭头看到门外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时,又露出了一脸的柔情。
到这个时候,众人再看不懂他有新欢,那就是傻子了。
“好你个彭东远,先是逼死春花娘,又将春花休弃,你是想作甚?欺负我们李家没人了是吗?”李家村好些男人都忍不住怒骂出声。
彭东远却大大咧咧一笑,单手拦住徐徐走来的窈窕美人,“李春花不守妇道,我休了她本属理所应当”
剩下的话再没能说出来。
因为那纤细窈窕的美人忽然单手执起一把匕首,对准他第三条腿的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其稳准狠,吓得在场男人全都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