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
霍崇随即慢慢踱着步,感悟着徐右林指出的方向。越想越是通透,越想越感觉抓住了1717年这个时代的本质。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徐右林走到霍崇身边,“霍兄弟都记起这些人的跟脚没有?”
霍崇不想骗自己的合作人,爽快答道:“俺也不是本地人,外头人有什么跟脚,俺是一点都不知道。”
徐右林上下打量霍崇片刻,用并不惊讶的声音说道:“倒也是,霍兄弟怎么看都不像这地方的人。”说完,徐右林反倒有点感慨,“若之前不是你大师兄,而是霍兄弟你我见面,事情断然不会变到这样。”
霍崇也觉得有些感慨,叹道:“徐兄弟,有些事你不知道,也想不到。”
“说来听听。”徐右林更有兴趣了。
霍崇也不再瞒着,用江浙话把自己的遭遇讲给徐右林。穿越这等事当然不会讲,但是自己被刘叔救了之后被刘叔给安排了,以及之后的种种,霍崇都全讲给徐右林。
徐右林听着,越听脸色越是古怪。像是惊讶,又像是自嘲。还在中间忍不住打断霍崇,询问些细节。得到霍崇的验证后,忍不住嘀咕着“原来如此”。
这过程总共不到一个月,霍崇没费太久时间就把事情大概讲清楚了。听完全部过程,徐右林重重点头,却猛然想起什么,问道:“霍兄弟,你都认识那般位高人,为何会愿意在这里受罪。”
“那位高人没有收俺当徒弟,他当时只是对俺说,说俺命中一定会遇到些变故。要俺随遇而安。俺从东边往这里来,也是意外的就晕倒,被师父刘叔所救。俺觉得这大概就是高人所说的变故。既来之则安之,若是不认命,触怒了天意。天知道下回又遇到更惨的事情。”
说完,霍崇苦笑着补充了一句,“呵呵,这次已经这么惨了。再遇到别的事情,俺除了死之外只怕也没别的办法啦。”
“晓得!晓得!”徐右林用力点头。
正说话间,三大缸酒新加的生石灰都已经化开。霍崇再次尝了味道,已经感觉不出酸味。
这就命人把除去酸味的酒导入霍崇制造的蒸酒器中,加火开始蒸馏。
除了蒸酒用的铜管,霍崇还做了几个螺旋扭力器当做扭力温度计用以控制蒸馏温度。那些蒸酒的管子通入冷水浸泡的凝结瓮中,没多久,就听到瓮里面传出细微的水滴声。
水滴声越来越清晰,可见目力看不穿的瓮中,分馏得出的蒸馏液越来越多。而分馏管另外一头排出来的气味也浓郁起来。
本以为酒精味道会很重,却没想到,这味道中酒精气并不浓,浓烈的反倒是各种杂醇的味道。
闻着这些气味,霍崇只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分馏不是简单的冷凝,分馏要把无法冷凝的气体排放出去,所以结构更加复杂。同样的原料下,冷凝直管能收集到的冷凝液比分馏管收集到的更多,如果自己之前自作聪明,采用简单的冷凝直管,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又过了一阵,用来分馏的管子里的水声又开始变得微不可闻。霍崇也不敢拼命蒸,就把装置拆下。打开收集头道酒的瓮,一股强烈的酒气从中直冲出来。霍崇一个月没有粘过烈酒,只是这股味道就让他觉得有点晕乎乎的。
用干净的小提勺提出一两酒,霍崇品了品,酒中并无酸味。以霍崇的感觉,这酒已经有了四十度的酒入口的感觉。
直接从烧火的灶糖里弄根燃烧的树枝凑到酒面,虽然没有纯酒精那么猛烈,酒面上依旧慢慢燃起一个小火苗,然后逐渐向周围扩散。过了好几秒,小盏里的酒面都升腾起淡蓝的火焰。
“这酒着了?”徐右林喃喃的说道。
“不着还能叫烈酒么?”霍崇笑道。不过没等霍崇嘚瑟多久,酒上的火焰就熄灭了,看来这种酒的酒精含量还没到21世纪的高度酒程度。
又提了一勺倒入酒碗,霍崇端着酒盏进了屋。就见朱二牛失魂落魄的坐在屋里,双目呆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陷入了脑子一片空白的呆滞之中。
用力在朱二牛肩头拍了一掌,朱二牛整个人一激灵,木然的抬起头。霍崇把酒盏递给朱二牛,“喝了这酒。”
朱二牛动作迟缓的接过酒盏,神色木楞的一口灌下,然后整个人就呆滞不动。
“俺x!”霍崇被这货的反应惊呆了,就算是21世纪,这么一两下肚也不会行若无事啊。难道朱二牛其实是罕见的对酒精无反应的体质?这种体质喝多少都不会醉,更不会难受,若是
“啊!!!”朱二牛突然蹦了起来,捂着喉咙嚎叫起来。
霍崇这才放下心,原来朱二牛是个正常人啊。
“呃呃”大概是被烈酒伤了喉咙,朱二牛已经嚎叫不起来。就见他捂着喉咙连蹦带跳,到处乱走。想尽快从强刺激里恢复过来。
折腾了好一阵,这货才算是缓过劲。扶着酒槽开始喘气。
霍崇刚走近,就听朱二牛艰难的问道:“这这是啥!”
“酒啊。咱们酿的。哈哈。”霍崇笑道。
仿佛要和霍崇呼应,外头的徐右林也喘起了粗气。片刻后,徐右林也冲进来,艰难的问道:“这是什么?”
霍崇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虽然中间经过许多事情,至少这次的酒搞成了。拍了拍徐右林的肩头,霍崇答道:“酒。这是俺们的酒。”
徐右林捂着胃部,脸都要皱成一个包子,“俺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都用那种瓶子装,若是没有些特别之处,别人怎么肯认。”霍崇叹道。
说完,又转向朱二牛,“你觉得这酒和朱大叔的酒比较,大伙会认为是一个味么?”
“这能一个味么!这能一个味么!”脸颊已经开始变红的朱二牛大声喊道:“喝他十杯也顶不住喝这一杯!呃”
酒头已经蒸出来了,霍崇反倒不敢托大,“朱兄弟,俺听说有一种老酒,劲头大得很。说什么三碗不过岗。”
“什么老酒嗯在屋子角里头放着。”朱二牛说话都有点醉醺醺的。
霍崇觉得这大概是朱二牛好长时间啥也没吃,空腹喝酒导致的速醉。也不再管这开始左右摇摆的货,叫了朱二牛的小工,前去所谓屋子角落所搜。那边倒是有几个小酒坛,却没标签。霍崇一个个打开尝过,登时放下心来。
互相对比下,这些酒的确有差距。即便是里面最有劲的酒,与蒸馏酒相比,也如春季的雨和台风季暴雨的差别。都是雨,没错。相似点仅此而已。
如果朱大爷还稍微要点脸的话,这次霍崇就能混过去。
正考虑出去之后怎么说,徐右林已经从难受状态中恢复过来,走到霍崇身边说道:“霍兄弟肯,俺得出去办点事。你不用等俺吃饭。”
“啊?”霍崇被这神叨的话弄糊涂了。现在啥时候了,那里有心思管徐右林吃饭。
然而徐右林竟然径直出门,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霍崇觉得见到这临时合伙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徐右林做事也挺追求神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