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动摇。
“朱大爷之前想弄你,那是你用了我的方子,赚了钱。他觉得你抢了他生意。这次他用了咱们的方子,可就轮不到他再这么说话。若是他敢弄你,俺就得弄他了!”
有了霍崇的保证,朱二牛没再多说什么。
这次见霍崇又来,朱二牛闷声闷气的问道:“霍兄弟,俺还是信不过朱大爷。总觉得他家人看俺的眼神不对劲。”
“俺有个法子。俺安排你教朱大爷做酒。”
“什么?”朱二牛惊了:“霍兄弟,你到底想弄啥?”
霍崇本想说点自己对整个酿酒部分的设想,最后还是说了点人际关系的思路,“俺想让你再不用担心。既然这种酒你都教朱大爷家咋去做,他们还能如何?”
本以为朱二牛会立刻拒绝,没想到朱二牛想了一阵之后竟然答应了。
有朱二牛配合,霍崇主动了许多。反倒的朱大爷听说要让朱二牛帮着他酿酒,立刻气呼呼的给拒绝了。结果出面的又是朱大爷的儿子,这位与朱二牛年纪差不多,跑到朱二牛的作坊里开始学习。
霍崇把这件事放下,就赶到李家庄。李童山见到霍崇就开始说关于造琉璃器的事情,霍崇却给了他几张纸。上面用炭笔画了些花生果实,与向日葵的外貌。指着纸讲述了一下,霍崇提出了要求,“李大哥,你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东西。俺想要些种子来种。”
李童山皱着眉头答道:“霍兄弟,你上次说正月十五要和大伙喝一顿,见面了让大伙一起帮你不好么?”
“俺也不知道在山东有谁种这些。若是找人,那人可得能出门去寻找。”霍崇叹道。
“俺听说你和槽帮的人认识,找他们不行么?”李童山提醒了霍崇一下。
霍崇这下觉得豁然开朗,自己竟然忘记了自己和槽帮的交情。即便徐右林有段日子没来,可自己还认识大清河上的胡舵主。胡舵主在山东到处走,见过的定然比自己要多。
正月十五,霍崇请了三个村里的头面人物一起吃顿饭。饭还没开始,就来了客人。李捕头竟然出现在门口。因为没有和往常一样敲锣打鼓的进村,霍崇竟然连准备都没有。
不过李捕头这次明显不是来抓人,笑呵呵进来与大伙打了招呼,就很自然的坐下。
这气氛登时就显得有些尴尬。众人都不怎么舒服的看着李捕头,李捕头则是用公门里头人的那派头开口了,“诸位,每年到了交税的时候,俺都得来。每次都弄得很是不得劲。俺让你们推举人出来当代缴税金,你们总是选不出人。这次霍爷当了官,俺这次来就是推举霍爷来领头,给你们这里代缴税金。你们还有啥要说的么?”
众人互相看着,都不说话。李捕头脸一沉,指着三瓦缸说道:“之前好几次请你代缴,你总是说这不行那不中,俺问你,让霍爷代缴,你还有啥不中的么?”
三瓦缸看着李捕头阴沉的脸,果断答道:“中!中!俺觉得霍爷中!”
李捕头转头看向朱大爷,“朱大爷,你说中不中?”
“中!俺觉得霍崇中!”朱大爷面对捕头的质问立刻就表示了同意。
眼看李捕头一个个逼问,被逼问的也毫不迟疑表达赞同。霍崇知道代缴税金这件事这怕是逃不掉了。
所谓代缴税金指的是地方上大户自己承担起某一片地区的税金。官府去征税的时候不再风里雨里一家家的去收,而是向这位地方士绅一次征收,由这位士绅一次性付清。至于地方士绅如何向广大民众征收,那就是这位士绅与百姓之间的事情。
对于官府而言,他们人手本就不足跑到占人口大多数的农村普遍撒网。所谓皇权不下下并非是说说而已。想和新中国那般建立强悍的基层组织,那不仅需要钢铁般的纪律与强悍的组织能力,更需要至少电报电话这样的通讯工具。
满清并没有这样的硬件与软件,为了能轻松收取税金,那就得依靠地方乡绅。也就是所谓的乡贤。如果没有地方乡贤与官府配合,这般官差们每次都要把所有捕头之类的差役都派下去收税。
真的是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挨家挨户的索要税收。若是遇到那些实在是拿不出税金的家庭,还得上手段逼税。
如果有地方乡贤肯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官府只用找承担起代缴税金的乡贤逼税就行。
霍崇能理解徐知县为何这么热情的希望霍崇成为乡贤,所以心里面是格外的不愿意。
一名官府差役收缴上百户人的税,自然累死累活。如果是好几名差役对付一名先贤,那可就简单愉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