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下马背,要么在拼命保持着不掉下来的状态下被大汉军队火枪手近距离击毙。
不管是清军还是大汉军队都发挥出了自己掌握的最佳的战斗技巧,很明显,更加知彼知己的大汉军队在实施杀戮方面完全占了压倒性的优势。
大部分清军甚至都没机会与大汉军队面对面,不断从天而降的一两、二两、三两重的铁球就要了他们性命。
霍崇眼看着清军骑兵在起码有1850年水平的火炮的轰击下快速倒地,仿佛是镰刀挥过的麦子。总算是确定了清军当年在两次鸦片战争中一败涂地,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满清的腐朽堕落。
在工业文明面前,哪怕是非常原始的工业文明。农业文明的巅峰国家也没有正面硬扛的实力。
……当然,意大利那个垃圾就算了。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多久,清军骑兵们终于溃散了。
今年是雍正五年,也就是1727年。距离霍崇见到雍正的1718年,把两头都算成一年,这就是十年了。
十年的艰辛,十年的波折,最终浓缩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中。霍崇只觉得这个成果实在是索然无味。
然而四个营的战士们却已经大声欢呼起来。即便这些人是跟着霍崇最久的老兵,也是第一次面对敌人超过千人的骑兵冲锋。每一个名官兵面对这洪流般的敌人,心脏都不止一次的几乎停止跳动。
当强大到仿佛不可战胜的敌人被自己摧毁之时,欢呼声不光要抒发自己的狂喜,更是要提醒这不是做梦!要提醒自己依旧活着。
脚步声响,以钱清为首的将令们冲到霍崇面前。钱清上前拉住霍崇的手臂,秀丽的大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水,她用力摇动着霍崇的手臂,大声喊道:“先生!先生!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接下来扑上来的雷虎也觉得心脏剧烈跳动的胸膛内仿佛燃烧着一团火,这火焰烧化了曾经对霍崇的那种隔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雷虎扑上来就抱住霍崇,也大声喊道:“先生,赢了!”
刘时旺、杨望富等军官更不落后,纷纷扑上来,把霍崇围在中间。这个要拉,那个要抱。
同样被围在中间的钱清喊道:“咱们把先生抬起来!”
这话提醒了众人,大伙纷纷弯下腰,七手八脚将霍崇给托了起来,高高举在头顶。
还有人觉得这并不足够,连钱清也给托了起来。举着二人就大声欢呼。
那些级别更低的官兵们此时也纷纷涌来,见到全军的统帅与副统帅已经高高在上,都向着两人大声欢呼。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已经有人喊起了:“万岁!万岁!先生万岁!”
霍崇倒是没有那么激动,十年了,十年才走到今日。与这样漫长的时间相比,这点小小胜利不过是刚开始。
虽然内心完全不在意,霍崇依旧知道此时个人的悲喜并不重要,自己当务之急乃是回应眼前这些追随自己的人。于是霍崇大声喊道:“诸位,听我说!”
激动的将士们听霍崇要说话,立刻就安静下来。群众效应起了作用,随着内圈的人安静,外圈的也很快安静下来。
“这边赢了,那边还没有赢!”霍崇转过身,指向了清军步兵方向,“一鼓作气,打垮清军,咱们才能说赢了。现在,各自归队,准备战斗!”
清军第三次讨伐战的主帅岳钟琪比霍崇晚了大概半个小时知道了清军骑兵完全溃散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岳钟琪虽然无比震惊,却并没有惊慌失措。
这位老将此时甚至有种谜底揭晓的感觉。年羹尧评价霍崇用兵飘忽,作战扎实。霍崇既然敢和五倍清军正面作战,定然不会是得了失心疯。
只是这感悟来的未免有些晚,而且迟到的感悟也太过于沉重和苦涩了。岳钟琪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已经被粉碎,接下来就要面对霍崇的进攻了。
“传令下去!”岳钟琪吼道。
周围的将令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听着岳钟琪的命令。
“自此时起,各总兵都派下督战队。凡有将令,前进者赏!后退者杀!”岳钟琪的声音如同寒霜般冰冷,“各总兵各阵后由八旗督战!”
仿佛被鞭子抽过,总兵们都变了脸色。有总兵想说什么,只是抬起头与岳钟琪对视,就吓得不敢吭声。仅仅是岳钟琪眼神中闪动的杀意,就让这些总兵不敢吭声。
岳钟琪继续开口了,“霍贼所惧者,乃是官军骑兵。此时骑兵覆灭,霍贼再无所惧。必然大举出击。开战三日,官兵已折损万人。若是再被击溃,我等不死于阵前,也死于朝廷法令。诸位想如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