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妾短休几日,登场为夫郎护行,看雍王有没有脸面贴缀弟妇!”
小娘新破瓜,总是不方便,看着雍王一众在场上那么围堵郎君,唐家娘子自是不忿。
李潼闻言后则笑起来,五指交叉反握小娘子纤手,回望场中的李守礼一眼:“场中较戏不足恼,憨儿逞能,且让他得意短时,若还阻我白头交颈戏,那才是真的情恶!”
唐灵舒听到这话,俏脸自是娇艳红润,垂首不再言语。
除了家眷观戏之外,场外还有其他的宾客,李潼吩咐家人于此短候,批了一件氅衣掩去汗尘,转又行向鞠场另一侧的帐幕中。
这一处帐幕所坐的可就不是什么娇俏娘子了,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男人们。眼见李潼行入,纷纷起身相迎,站在最前方一个,便是刚刚抵达神都不久的陇右马王张万岁之子张克己。
“郎君骑技精妙,不逊老能之类,更有人望拔萃,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张克己年近四十,颌下蓄着短须,自有陇边爽朗,夸起人来也不含蓄。
李潼闻言后则笑道:“张君过誉,若只一味美我,则就冷落了神都时流的热情啊!”
他直入帐幕正席,请众人各自坐定,然后才说道:“前日小聚,所言戏弄经营,诸君近日也都逐场有见,神都士众推尚马戏、热情十足,场场聚满,全无闲地,可见是大有可为。来日入朝,我便要请奏圣皇陛下,于城西人苑、城东温雒坊、城南龙门并设鞠场,士庶闲弄此乐。张马王之名,诸位自然也知,礼请名门高足入朝执事闲厩,兼弄此业……”
张克己听到这话,便又起身向李潼行礼道谢。
在场人众,都是神都城南北两市豪商大贾,听到这里,已经各自精神抖擞,眼神发亮,其中一长者起身道:“郎君屈尊提携,我等民户自然景从紧随,眼下唯一一疑,就是此经营业务当中,官本几多,又允民本几利?”
“这本来只是一桩闲务,不足付在朝廷公论,只我一时贪戏,又恐劳伤惹谤。官本两分,出民四利,既能收料补养闲厩,又能与民同欢同利。事虽不在经典,但也会立契为令,这件事,稍后自有司宫台属众跟进。”
李潼又继续笑道:“所以先告诸君、各自筹备,也是怀念旧年新入世,人事草草,诸君谒我门邸,人情助势,不至于客席空空。”
他这话倒也不是客气,如今他虽然不是宗王,但区区一宗马球联赛的商事也不值得亲自邀见这些商贾。旧年他人势尚微弱的时候,这些商贾们便多献货结缘,如今从容了,随手分惠也算是回报。
近日不再前往鸾台揽权,趁着闲暇之际,恰逢安西大胜、民风尚勇,李潼才又搞起马球联赛。
这又关系到本钱缴公,任事鸾台之后,李潼才有感这件事想要做成并不容易,毕竟关系到诸多官吏们切身利益。
本着挑软柿子捏的原则,他先将司宫台本钱抓来,投入到马球联赛当中,不过武周一朝太监们本就地位尴尬,公廨本钱也是微薄,真的不当什么用,所以拉引民本入股。
人事关系都集中在神都,即便运行出错也好修补。对于这件事,他奶奶也表示赞同,如果能有一个好的开始,无疑对接下来诸州本钱缴公是有不小的借鉴意义。
至于张克己,本就名门之后,本身又经营着规模庞大的马场。他丈人唐修忠举荐之后,李潼还一直没想好怎么安排,正好借此安排一个闲厩副使的职位,品秩虽然不算高,但是这个位置挺关键,尤其借此也能向北衙禁军进行渗透。
李潼还在这里跟人闲谈,突然听到帐幕外响起喧哗声,行出帐幕向外看,便见一群市井游侠们正叫闹着冲进人群里打闹轰赶,开出一条道路,之后便见到身披大红僧袍、脑壳油光锃亮的薛怀义在一众人簇拥下行入鞠场。
眼见这一幕,李潼只能率众人行至鞠场边沿等待薛怀义。
“巽郎果然在此!早听人说你于此弄戏,今日得闲,来给你助阵。”
薛怀义笑声仍爽朗,很快行入场中下马,抬高手臂拍拍李潼肩膀,环眼望向周遭观众们,口中则感叹道:“我白马寺也有鞠场,闲来游戏。讲到迎就众望,终究不如巽郎专能啊!如此热闹场面,不是我陋寺寡众能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