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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见墨画又端来了黑乎乎的药汁,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这药药效倒是极佳,她服用完的确觉得身子轻便了不少,可惜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比她之前十几年喝的药加起来都苦。
不止苦,而且酸涩,总之非言语形容的尽。
一见沈清欢微微蹙起的眉头,侍书和墨画不禁对视,无奈一笑。
“小姐,趁热喝了吧,良药苦口。”
“嗯‘凉’药苦口,那便再晾一晾,凉些再喝”沈清欢一脸认真。
“”
她们家小姐为了躲这口汤药也是够努力的,她们俩都有点不忍心拆穿她了。
徐嬷嬷听到这边的动静,停下手里的活计看了一眼,不放心的问,“怎么了?”
墨画掩着唇偷笑,“嬷嬷不知,我家小姐怕苦,正像小孩子似的推脱喝药呢。”
闻言,徐嬷嬷面露自责,“大小姐,此事是奴婢思虑不周,忘了给您备些蜜饯清口了。”
“嬷嬷切勿如此说。
我素有咳疾,原也不能吃那些。”
“这样啊”徐嬷嬷若有所思。
正是无话之际,忽听外面小丫鬟高声道,“小姐,老爷来看您了。”
沈清欢眸子一凉,视线落到了徐嬷嬷身上,“我不想见他,烦劳嬷嬷帮忙挡一挡。”
她说的坦诚,并未找什么身子不适之类的理由推诿。
因为她确信,自己这些小把戏在这位老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不如实话实说,未免显得自作聪明。
果然,徐嬷嬷欣然应下,“奴婢去去便回。”
方才行至门口,便见沈约推开门正欲往里走,见到她方才停下脚步。
“沈大人。”
“徐嬷嬷。”沈约微微颔首,“清欢呢?”
“小姐身子不适,正歇着呢。”
沈约急的满头大汗,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间。
这要是换作平时,他哪里会管沈清欢身子舒坦与否,定会第一时间让丫鬟唤她起身相迎,可如今却不行。
不止不能叫她,还得扮作慈父关心一番,“昨日方才见过太医,今日还未见好转吗?”
“原是有些好转的,只是一想到先夫人留下的嫁妆不翼而飞小姐心里便不舒坦,昨夜只睡了四更一个更次,这会子难得歇
息片刻。”顿了顿,徐嬷嬷压低声音道,“沈大人,请恕奴婢多嘴,这失盗一事可要尽快给小姐一个交代啊。
否则她若因为此事伤到了身子,不止是您,便是奴婢这个被派来服侍的亦不会有好下场。”
“多谢嬷嬷提点。”
话落,沈约匆匆离开,背影稍显僵硬。
徐嬷嬷关上房门回到内间,就见侍书和墨画正嘀嘀咕咕的偷着笑呢。
她也忍不住笑问,“什么事啊,这么乐不可支的?”
“没想到嬷嬷撒起谎来这么溜,张口便来。”
“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哪个不是见人说人话、说鬼说鬼话,这本领你们也须得学着点,日后方能好生帮衬小姐,明白吗?”
徐嬷嬷语重心长道。
“是,奴婢们记下了。”
沈清欢放下药碗,看向徐嬷嬷道,“多谢嬷嬷帮忙。”
“大小姐客气了,这原是奴婢应该做的。”徐嬷嬷只说了这一句,多余的话和问题她没再多言。
太子殿下命她来此,就是为了照顾帮衬大小姐,那她的吩咐她自然不会违逆。
而且——
沈大人这个爹当的,也委实令她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