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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一起用完了晚膳,沈清欢拿帕子轻轻擦拭唇角,好脾气的问,“敢问太子殿下,我如今可以走了吗?”
他看着,眸中含笑,“不可以。”
“为何?”
“待会儿段离会来为你施针,去你帐中不方便。”
“段离也来了?!”沈清欢有些惊讶。
来之前她还想着呢,来猎场这几日怕是无法施针医治了。
却没有想到,傅云舟竟将段离给带来了。
若让段离去自己帐中施针,恐中途会被苏子衿她们发现,还是傅云舟这里安全些,想通这一点,沈清欢倒也没矫情,并不再急着离开。
饭后略坐了片刻,估摸着晚膳已消化后傅云舟方才唤了段离进来。
她一身盔甲作太子府侍卫打扮,混在人群中倒是难以被发现。
才一走进帐中,段离便拉着沈清欢绕到了屏风后面,口中毫无遮拦的嚷嚷着,“来来来,快把衣服脱了。”
沈清欢:“”
屏风外面可还坐着个人呢,她说话就不能稍稍含蓄一点?
红着脸往屏风外面扫了一眼,沈清欢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勉强自己忘记那天晚上的情景。
段离将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压低声音对沈清欢说,“如今施针呀,已到了第二个阶段了,刺入某些穴道的时候恐会有些疼,你可要忍住了莫要喊出来,否则让你家那疯男人听见,他怕是会活剐了我。”
“嗯。”
“大美人儿,你要不咬块帕子在嘴里吧。”那刺骨之痛寻常男儿都受不住,她恐沈清欢也熬不过去。
“神医放心,若受不住,我自会想法子压下声音,断不会让你为难。”
“哎呀呀,大美人儿真真善解人意!”
段离一喜,不过还是将帕子什么的给沈清欢备在了旁边,恐她待会儿有需。
沈清欢似往日那般趴在榻上,三千青丝拢于一侧。
她的双手交叠在身前,尖尖的下颚担在上面,清丽的眸子望着一旁的烛火发呆。
突然!
背后一阵刺痛传来,不似平常那样被蚊子咬似的,这次是很明显的痛意。
新月般的眉猛地蹙了一下,她的手也猛地攥紧。
段离分神看了她一眼,提前知会道,“这才只是刚开始,后面可是会越来越疼的。”
“嗯。”只要能保住性命,这点疼便算不得什么。
段离手腕翻转,一针接着一针。
沈清欢咬紧了牙冠,额上渐渐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显然是疼的极了。
可从始至终,她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连个闷哼都没有。
段离瞧着,心下不禁轻叹:看起来娇娇柔柔不堪一击的一个病美人,不想心性如此坚韧!
不过沈清欢虽未出声,眼睛却哭的红了。
非是她怕疼想哭,而是背上的痛竟似连着眼睛似的,直觉得眼眶酸涩,眼泪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往下掉。
因此当傅云舟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她眸中水光盈然的模样。
心当时便揪了起来。
“欢儿!”好好的,怎么哭了呢?
未及沈清欢回答,傅云舟忽然拔剑而出,“唰”地一下钉在了段离脚下,入土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