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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子嗣一事,若她不说,怕是他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见沈约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灵魂出窍的样子,沈清欢没再同他多废话,而是直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我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嘛呵呵”沈约冷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和她杠到底似的。
沈清欢也不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既然能查到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自然也能查到谁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此事于我而言不过时间早晚而已,但对你来讲就不同了,或生或死,你自己选择。”
“你、你肯放了我?”
“这就要看你会给我一个怎样的答案了。”沈清欢并未给出明确的保证。
因为一旦她讲话说死,沈约便会认为她急于从他口中得知真相,便会反客为主来和她谈条件。
反倒是像如今这般,她以可有可无的姿态吊着他,他便不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果然!
似信非信的看了沈清欢一眼,沈约沉声道,“我的确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沈清欢呼吸一滞。
傅云舟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声的给她力量似的。
“十多年前,我在密州遇见过一个人,半死不活的顺着水流飘过来,因着那人的样貌与我有几分相像,我觉得有趣便救下了他。
那时我本该进京赶考,不想忽然染了一场重病,若错过的话还要再等上三年。
恰好那人有几分才学,他为报答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便提出代我前去。”
“那人便是我爹?!”
“对。”
沈约本以为待自己病好,等待自己的便是高官厚禄,怎知那人顶着他的名头已经在晋安城安了家,甚至已经娶妻生子。
到头来,他反倒成了无名无姓的替代品。
故事讲到这儿,沈约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后来我找到了晋安来,你爹恐我揭穿他的真面目,便连夜出逃不知所踪,我便成了工部尚书,但我并没有错,我只是拿回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
做回沈约之后,我恐被你娘觉察出什么,是以鲜少在她跟前露面。
不过我没想到,饶是如此,还是被她发现了异样。”
“所以你就给我娘下毒?”
“不是!不是我!”沈约下意识反驳。
“不是你又是何人,你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赵姨娘给你出的主意!”
沈清欢话中的讽刺太过明显,沈约低着头没有接话。
地牢中一时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他方才再次开口,“事情就是这样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是吗?”她轻飘飘的反问。
“是。”
“你撒谎!”沈清欢语气笃定,“我相信我娘亲的眼光,她不会看中一个逃避责任的懦夫,你说我爹怕被你揭穿是以连夜逃走,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又岂会轻易让他走脱,这根本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你杀了我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