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好几转,在心里急速地衡量着利弊,终究退了一步。
“姨母,我这里当然还有符纸。”楚千凰给抱琴使了一个手势,抱琴就匆匆地进內室去了拿了一个荷包出来,接着就从那荷包中取出了三张以符墨写就的符纸。
“就这三张了。”楚千凰朗朗一笑,抛出了诱饵。
她知道她必须给沈菀一线希望,不能把人彻底逼到绝路上,这样,对方才会投鼠忌器。
楚千凰一边说话,一边还在注意着沈菀的神色变化。
果然——
沈菀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目光灼灼地盯着抱琴手里的那三张符纸。
楚千凰松开了沈菀的手,转而从抱琴手里接过了那三张符纸,捏在手里轻轻地晃了晃。
敌强我弱,我强则敌弱。
两人之间的气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沈菀的眼睛像是着了魔一样盯着楚千凰手的那三张符纸,一眨不眨,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冲上来抢似的。
楚千凰微微地笑,知道风向还是转向了自己这边。
她成竹在胸地说道:“但是,姨母,我也不能白白给你。”
沈菀:“”
沈菀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终于从那几张符纸移开,稳稳地凝在楚千凰的面庞上,淡淡道:“就算王爷的爵位没了,差事没了你想去南昊,也并不是办不到。”
沈菀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可是楚千凰却从中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对方的眼神满含轻蔑厌恶之色。
楚千凰也知道她是把沈菀逼得太急了,但现在也顾不上了,左右她与靖郡王府已经结下仇怨了。
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也不介意树敌,有舍才有得。
“姨母,您有什么办法?”楚千凰视若无睹地直接问道,眸色烈烈。
沈菀冷笑了一下,“你想要去昊国其实也不难,只要昊国使臣提出来,这种小小的要求,皇上自然会答应的。”
什么?!楚千凰感觉像有一桶凉水当头泼在了她头上,脸色乍白之后又转为潮红。
这根本是异想天开!
先不说她要怎么说服昊国使臣安达曼郡王,就算安达曼同意了,他莫名其妙地提出要带上自己一起去南昊,那皇帝会怎么想。
沈菀似乎看穿了楚千凰的心思,眼眸更冷更清,又道:“你只是要去昊国,别的还重要吗?”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平静无波。
楚千凰:“”
楚千凰哑然无声。
诚如沈菀所言,只要她能去昊国,皇帝怎么想还重要吗?!
反正她一旦离开大齐,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哪怕等到将来乌诃迦楼一统中原的那日,她应该也会继续留在南昊,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这里,楚千凰心里有了答案,也有了决定了。
不错,是她刚才一时间想岔了。
反正她对大齐已经没有留恋了,又何必在意这里的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
但是,安达曼郡王那边
楚千凰动了动眉梢,黑幽幽的瞳孔渐渐地沉淀了下来,犹有一丝不确定。
沈菀适时地又道:“你姨父之前在礼部领着差事,和安达曼郡王的关系不错”
沈菀只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
“”楚千凰差点就要脱口问沈菀有没有把握。
但她及时抿住了嘴唇,把这句话咬在牙关,没说出口。
她不能表现得太急了。
而且,她总觉得沈菀太好说话,一切似乎太顺利、太顺理成章了一点。
楚千凰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沈菀,眼眸突闪亮光。
沈菀坦然地迎视着楚千凰的眼睛,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地朝楚千凰直刺过去,接着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符纸”
“你要是去了南昊,将来七娘再生病,该怎么办?”
“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在符纸里加了什么!”
“我们两人之间也不需要假惺惺地再你来我往了,反正我的条件已经开出来了,答不答应,你给句话就是了。”
沈菀看楚千凰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字字如刀,唇角噙着一丝如冰雪般清冷的笑。
楚千凰:“”
楚千凰又沉默了一会儿,眸光闪动。
听到沈菀提出的条件,楚千凰终于释疑了,心下微松,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鸟笼中许久的鸟儿,现在她终于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把钥匙就在笼子外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