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他的身材和他的手看出了一些端倪,觉得与他那张脸不搭配。
一个人年纪不同,手上的肌肤和纹路自然也会不同。邪君的脸分明四十有余,样貌平平,是那种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样子,手却显得很是年轻,这让时雍心生违合,觉得有猫腻。
可是,她从邪君脸上看不出破绽,
这才以丑和年纪大来试探他。
不料,被识破。
邪君并没有顺着她的话题,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就当你是在说笑话好了。你应当知道,没有一个成就了伟大抱负的男人,靠的是容貌”
“那靠什么?”时雍笑了一声,突然捉住邪君的手臂,往后一拧,而另一只手迅速勒紧他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拖住,后背抵靠在墙上。
“别乱动!”
男子身量比她高得多,时雍这么勒住他有些吃力,但是气势足够,“不只有你会用毒,我也会。邪君大人,是不是感觉脖子凉凉的?”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说动手就动手,事发突然,别说洞中的侍从反应不过来,便是邪君自己也始料未及。
脖子上清凉泛冷的感觉十分明显,邪君下意识握紧拳心,看着四周围拢过来的黑衣随从,冷声一笑。
“这是什么毒?”
“笨!”时雍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邪君沉眉:“你要如何?”
时雍冷冷道:“我要活着。现在,让你的人全部退开。然后你带着我离开这里,只要我活下来,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毒,该怎么解。”
邪君摆了摆手,示意随从退下。
“好。”
答应得这么爽快?
时雍心里一凛,胳膊稍稍用力,声音带着凌厉的杀意:“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招。相信我,我要是死了,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邪君:“这种毒不会致命,你别唬我。”
时雍冷笑:“确实不会致命,只会让你失声,变成哑巴而已。到时候,等你找到那个可以站在身边的女子却没有办法交流,你说多遗憾?”
邪君轻笑不答。
时雍看着面前退开的黑衣人,拖着他高大的身子往外走。
“门在哪里?从哪出去?”
邪君突然扭头,看着她怪笑一声,时雍心里一突,拖住他的胳膊闪到他的背后,手肘同时击向他的脖子,一条腿往他下盘扫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可惜,还是没有躲过此人的阴险——
一片白茫茫的雾色,冷不丁朝面门扑来,根本无从躲避。
在一个用品的高手面前,时雍气得心里生恨,却无能为力。
“无耻!”
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抬手掩面,可那白色的雾状粉末还是洒了她满头满脸,不过片刻工夫,那沁入大脑的香气便主宰了她的意识,身子扑嗵往前倒了下去。
————
赵胤站在那条无名的胡同的暗巷里,看着墙壁上那一幅幅被妖魔化的神佛像,一动不动。
谢放手执一盏油灯,静立在他的身侧。
四周安静,幽风乍冷。
大黑吐着舌头,在巷子里蹿来蹿去,速度飞快,焦灼得像一条疯狗。
胡同里外,全是默默拿着火把等候的侍卫。
这个地方在京师城东,是大黑带他们过来的。
可是,人去楼空,他们把屋子搜遍,都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大黑说什么都不肯再走。
狗子说不了话,但至少传递着一个信息,这或许是它认为的时雍最后出现的地方,除了这里,它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它的主人。
“爷!”谢放看着那些神佛像,遍体生寒,“这些画像,可有异常?”
赵胤喉结微动,“取下来,带走。”
谢放侧头,吩咐两个侍卫过来取画,而赵胤已经从暗巷走了出去。
巷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夜风拂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一匹快马突然疾驰而至,停在赵胤的前面。
“下来!”
白执从马上跃下,顺便将一个双手反剪的人拖下来,丢到赵胤面前。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