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供货商不管是规模,还是价格,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我们还有正式的合同,所以恐怕帮不上你那个朋友了。”
刚说到这里,张总无意中抬头一看,咦,卢书记的脸色怎么变得铁青。
张总也算是江湖行走多年的老油条了,心里顿时明白,原来卢书记找自己过来,真正的目的是在这一块啊。
但这个事情实在让张总感到为难,他眼珠一转,忙说:“不过事情也不是全无希望!”
“奥,张总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希望!”卢书记的脸色一下缓了过来。
“嗯,这样吧卢书记,不管咋说,既然书记你都开口了,这个忙我肯定要帮的,等我回去和原来那个供货商协调一下,好歹给你朋友匀出来一点,成吗!”
“这......”卢书记并不想接受这样的一个安排,匀出来一点,这一点是多少啊?太少了,只怕赵老板也不答应。
“算了,算了,我们不谈这个事情了,这都是闲事,张总啊,我请你下来是想和你谈谈这次市政府举办的精神文明建设评比活动,这个活动,不仅我这里很关注,县里,市里都很重视,所以啊,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张总你可不要生气啊!”
张总心里‘咯噔’一下,感到这事情真的麻烦了。
“卢书记有什么话只管讲!”
“那好,我们也都不是外人,我想啊,这个精神文明建设的评比对我们乡是很重要的,你们这两个工地,整天尘土飞扬的,看到会影响到我们的评比成绩,所以我决定,你们暂时停上几天,等这个评比结束了,你们就开工!”
“啊,要停工,卢书记,我哪里停一下损失挺大的,工人吃喝拉撒都得花钱啊!”
“哈哈,老张,哪能有多少钱,你就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吧!”
“可是什么时候评比!”
“应该快了吧!”卢书记漫不经心的说着,瞅了张总一眼。
他心里想,虽然你很有钱,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你在我的地盘上,怎么能不给我面子呢?
张总这下算是知道了厉害,他好话说尽,笑脸不断,但依旧没有打动卢书记的决心,最后卢书记给出了张总一个期限,说让他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尽快把停工的时间报上来。
张总没精打采的从卢书记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心里那个气啊,这时候让自己停工,真够毒的,可是,张总又没有办法来满足卢书记的要求,要知道,基础建材在整个工程中占有的比重很大,那都是自己千挑百选出来的供货商,换一家,一个是质量能不能保证,一个是价格是否合适,这都要重新花时间来考察和评估,这眼瞅着到年底了,工程也走都了这一步,自己哪有时间弄这些。
而且,一旦和原来的供货商撕毁合约,还的掏出一笔高昂的赔偿金呢!
卢书记的压力再大,张总也不敢轻易的答应下来。
他有些闷闷不乐的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门口。
房子里,夏文博正在和一个老头再说什么,张总探头看了看,老头大概70来岁的样子,花白的胡须和银色的头发,一张皱纹纵横的脸上,挂着气呼呼的神情。
老头正在对夏文博说:“夏乡长,反正这事情你不帮我,我就不走了!”
“哈哈,贾大爷,你这闹得又是哪一出啊!”
“我闹个屁啊,你们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今天你必须解决我的问题!”
这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句话,顶的夏文博一愣一愣的。
张总见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满不在乎的推门走了进去,夏文博见他来了,正想着借故离开。
“张总,你好,你好,我现在就跟你过去,看看你们的工地!”
张总本来还很郁闷的,现在也被夏文博给逗乐了:“嗯,好啊,我就是来接你的。”他也想着配合一下夏文博,吧这个老头打发走。
但他们两人都低估了革命群众的智慧。
贾大爷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好糊弄,这贾大爷啊,他好多年前就没有了家庭,是个孤寡老头,也是东岭村三组的五保户,早几年,他有一间土房子,在前年乡政府扩街时给拆掉了,于是他自己在村里弄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瓦棚子住,也找过很多次村里,但村干部就是不给他盖房子。
后来贾大爷不找村里了,直接到乡上,县上,市里去闹,这一下却闹出了效果,有一天撞见了段宣城,他上去抱着段宣城的大腿一阵哭诉,段宣城这天大概也是心情很好吧,就当即发话,让东岭乡给贾大爷修了一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