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婷的离开是毫无征兆的,前一夜两人激情过后她蜷在方晟怀里压根没提半个字。
第二天下午方晟正出席一个调研会,突然接到鱼小婷的电话,知道她没事从来不打电话,赶紧跑出会场接听,然后听到她清晰简洁的声音:
“我回京都了。”
方晟一时没反应过来:“喔回去述职?哪天回来?”
“不回来了,我已完成任务。”
“啊!”他呆住,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悠悠说:“其实基建项目两周前就基本结束,按说我早可以回去,然后一拖再拖把这个号码删掉吧,以后不会联系了。”
“等等!”方晟停顿很久道,“如果我想你怎么办?”
她被他的问题问愣了,沉默良久然后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鱼小婷就象她来时那样突然,轻烟般消失在他生活里。
正当方晟沉浸在淡淡的忧伤之际,第三天晚上一辆军用吉普悄然驶入招待所宿舍,有人敲门,方晟打开一看当场愣住:
眼前竟是他魂牵梦萦数月的白翎!
“白翎!白翎!”他象小孩似的欢欣雀跃,激动地紧紧搂住她。白翎也不挣脱,笑吟吟任他贪婪地吻个不停,当吻到颈部她终于按捺不住,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微微低吟一声反手勾住他脖子,边往卧室移动边脱衣服,一时间卧室里无限春光
“呼——”
方晟长长舒了口气,疲惫地瘫倒下来。白翎似乎有些疑惑,在他胸前闻来闻去。
“怎么了?”
“为什么总觉得有女人味儿?”
“咦,你就是女人啊。”
“不对”白翎皱眉思索。
这时方晟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鱼小婷为何突然消失!八成她透过某个渠道知道白翎离开秘密基地赶往江业,为避免尴尬匆匆撤离——她和白翎虽不属于同一系统,但从事的职业性质大抵相同,倘若容上校将她们召集起来聚会,以白翎的敏感和细心很容易发现端倪,避而不见是最好的办法。
关于体香问题,方晟既怕也不怕。不怕是因为鱼小婷与白翎一样从不用化妆品和香水,不会发生与樊红雨亲热后产生的后遗症;怕是因为淡淡的体香总是有的,何况鱼小婷最喜欢八爪鱼似的缠绕在他身上,这么长时间肌肤紧密相贴,要说全无痕迹也不可能。
方晟不争辩不解释,这会儿话越多最容易露馅,唯有让白翎自己说服自己。
果然,过了会儿白翎说:“大概成天闻消毒水的味道,把嗅觉都弄乱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安分守己?叶小姐、水灵灵、周小容成天环绕在周围,心乱不乱?”
方晟实话实说:“你一来就不乱了。”
白翎满意地笑了笑:“算你识相,此次我专程扫荡你混乱的后宫,哼!”
她说到做到,第四天晚上硬拉方晟到小洋葱西餐厅共进晚餐,叶韵见到白翎又吃惊又失望,暗自懊恼前些日子生意火爆到分身乏术,竟没腾出手来接近方晟,如今有母老虎坐阵,短期内是没指望了。
樊红雨听说白翎再度出现,也不敢跟方晟联系,防止露出蛛丝马迹;范晓灵毕竟没跟方晟越过底线,倒是为内城快速通道工程大大方方与方晟接洽过几次,白翎留意观察并无异状。
周末容上校将白翎和方晟叫到省城一起吃饭,算是庆祝白翎伤愈复出,席间还感慨说本想叫鱼小婷也参加,手机没打通,看来已经回京都了。白翎不知这段故事,好奇地问鱼小婷不是在秘密研究所嘛,怎么到了省城?方晟说她负责监理清亭境内的“百亩试验田”基建工程。白翎“噢”了一声没多想。
不料容上校又想起白昇,恨恨说那小子名声算是臭了,没一个军区肯要,最终没办法塞到二炮在川南的军事基地,四周全是绵延千里的山脉,相当于关几年禁闭吧。
自作孽不可活。白翎淡淡说,并不在意的样子。
是啊,中国社会归根及底是保守和封闭的,想标新立异必须得付出代价。方晟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只要没人疑心到他和鱼小婷就是万事大吉。
接着容上校回忆起鱼小婷昔日辉煌战绩,直言不讳身手在白翎之上,白翎也没反驳,坦率承认天赋不如鱼小婷。
“她是天生的杀手。”白翎说。
这一点方晟深有体会,不过打死也不敢说。从性质严重程度上讲,他宁愿和樊红雨的事败露,也不能暴露与鱼小婷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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