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方晟明明已经没事了,还得躺在床上接受一拨又一拨探视者,包括省委、省正府领导。毕竟大家都知道于道明是他二叔嘛,使得市长身份又被看高一线。
“比真生病还累。”捱到晚上方晟不禁抱怨道。
白翎道:“知足吧你,京都那些大医院里躺的若干位二线老同志,成天伸长脖子等领导慰问,结果呢人走茶凉,等没人探望你会很失落。抓紧时间睡会儿,车子约好了,凌晨一点动身。”
“嗯。”
“我这人憋不憋屈啊,帮老公约车去会情人!”白翎忍了又忍,还是发了句牢骚。
方晟瞪眼道:“胡说什么呢,这是幽会吗?明明是上门做思想工作好不好!”
白翎怒极而笑:“思想工作,天底下大概只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家伙才说出得口!”
“实在不放心,要不这会儿先把我掏空了?”
“别,别,病房都没锁的,”白翎一把打掉他伸来的魔爪,“你不要脸,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车子是严华杰派的,车型、颜色都很低调,司机由始至终两眼直视前方,显得非常专业。
抵达军区总院地下停车场,白翎留在车上,方晟独自从电梯直通康复区。刑警大队沿途做好了清场工作,使他毫无阻滞来到姜姝病房。
护工被打发出去了,姜姝见了他惊喜地坐起来:“方晟!”
方晟快步来到床边,安抚她半躺着,盯着她苍白的脸庞看了半晌,叹道:“昨夜咱俩都经历了生死劫,差点到黄泉路上相聚呢。”
“对不起,我是自找的”
方晟手指堵住她的嘴,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从银山到现在,我很少关心你的精神状况,尤其去年开始手术一再失败你非常情绪低落,我也觉得正常而没多疏导排解,我做得不够,该沉重检讨”
“不准这么说,”她也捂住他的嘴,“昨天燕慎透露为我的事,你两次跟他严肃而深入地讨论过,也指出有可能产生的后果。但怎么说呢,别看他才高八斗,在家族里毕竟只是晚辈,没有发言权的。”
“现在长辈们都想通了吧?”
“已答应等身体痊愈后办理离婚手续,我终于恢复自由了!”
“那你该开心一点才对,原先压力烟消云散,还解决人生中的大麻烦。”方晟微笑道。
“但刘志伯好像不欢迎我回去工作,探望时叫我安心休养。”姜姝脸上又愁云密布起来。
“这件事我是这样看的”方晟特意起身检查门是否关好,坐到床边轻声道,“你这种事要上内参,京都常委们都会看到,虽说事出有因,可肖挺一门心思进正治局,任期内不能出点瑕疵;刘志伯也是上了年纪的老干部,更要保持晚节。你想,他俩敢继续用你么?”
“我偏不走,他俩能奈何我?”京都女孩的犟脾气又上来了。
“强扭的瓜不甜呐,若想进步必须回京都转一圈再换个地方,双江这边多少存在负面影响。”
姜姝气鼓鼓没说话。
此时她还没意识到抑郁是长期且折磨人的病症,认为只要离婚一切便无问题,今后能和普通人一样工作生活。
方晟停顿片刻,道:“要么先到京都缓几天,设法平调朝明怎么样?那边熟悉的朋友不少,环境反而比双江宽松。”
“噢——”
姜姝若有所思。她知道爱妮娅在朝明任省长,陈皎则是副省长,省委常委里还有姜源冲,跟方晟的关系都很铁。
“回头我跟燕慎商量下,或许他会同意。”
“他巴不得我回京都,说是在双江不放心!”
“确实如此,”方晟微笑道,“眼下我也是焦点人物,成天接受各方面关心,想过来看你都难。在双江,还有比我更在乎你的?”
姜姝露出娇羞的红晕,低头嘀咕道:“你在乎的女人太多了”
虽这么说,气氛却变得粉红起来。
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方晟才原路返回停车场。见他上车,白翎懒洋洋打个呵欠,道:
“睡了一觉,好香,好香。”
方晟讪讪道:“香什么香,全是消毒水味儿。”
得知妹妹松口,燕慎悬在嗓子眼的石头落地。平调朝明省大概是所有选项当中最好的方向,那边常委里有爱妮娅和姜源冲,还有老朋友陈皎,与方晟的交情都非同寻常。
另一个角度讲,证明陈常委和燕常委当初坚持力荐爱妮娅任朝明省长具有绝对前瞻性。
樊伟效率很高。
方晟出院那天来了两位小平头、中等个子的中年人,压低声音说奉命报到,询问之下才知跟鱼小婷同一个部门,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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