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吧?”芮芸试探道。
“没,晓真非常低调,不想惊动太多人,而且他非体制中人无须照顾方方面面,”周小容道,“生意场上的朋友伙伴一点不请,仅限家族内部大概也就六七桌的样子,范围很小。”
婚礼只有生日晚宴的规模,房晓真果然低调得平实,当然也可能出于对周小容安全考虑,她落脚东山就是避难,过于高调会引来祸患。
略加思忖,芮芸问道:“我明天下午赶到,时间够不够?”
“从省城到东山约四个小时,算好时间就行,反正不用化妆什么的,就是便宴而已。”
“行,那我通知房晓真明天中午在朝明机场会合。”
挂断电话,芮芸在机场大厅里来回徘徊了两圈,觉得暂时对方晟保密为好。因为众所周知周小容在方晟心目中的地位,上次得知她的婚讯情绪失控狂奔几十分钟后昏倒在路边,上演赵尧尧和白翎同时到医院陪护互不相让的精彩一幕。
如果方晟得知周小容再婚的消息,虽说之前已有心理准备,难免产生巨大冲击,而如今他的地位和处境容不得犯任何错误。
想到这里她直接打电话委托牧雨秋处理鄞峡那边的事务,留宿潇南,第二天转机到朝明与卢画家会合。
傍晚时分,卢画家和芮芸风尘仆仆赶到东山脚的小镇。
房家是小镇上的大户人家,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保持原汁原味清代建筑风格,院子前后都是清澈见底的小河,配以石拱桥、垂柳,活脱脱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情画意。
半小时后于舒友和蔡幸幸抵达。
数年不见,蔡幸幸格外明艳动人,又有身为国企老总雍容华贵的气质——上大学时她就是宿舍最成熟最有女人味的。
见到芮芸,两人紧紧拥抱;卢画家与于舒友初次见面只浅浅握了下手。没多会儿周小容从内宅奔出来,虽说不化妆还是请化妆师描了淡淡的宴会妆,见到两位舍友,周小容突然鼻子一酸,扑到两人中间眼泪哗啦啦直往下掉。
“呀,别把妆破坏了”
芮芸赶紧边笑边把周小容拉到侧屋,悄声道,“小镇往往特讲究礼数,结婚当天不作兴哭鼻子的。”
蔡幸幸紧随其后进去,关好门笑道:“是幸福的眼泪吧,女人啊就是结婚前瞬间最脆弱,痛痛快快哭会儿,没事的。”
“你呀,尽出馊主意!”芮芸半真半假戳了蔡幸幸一下。
蔡幸幸知她一语双关,实质暗指当年设计赵尧尧替周小容送快递的事,耸耸肩道:“过去的事别提了,感情这玩意儿最没法掌握,所以我跟我家老于说如果在外面有新欢,爽爽快快告诉我,别藏着掖着大家都难受。”
她已做到省分公司老总,于舒友有新欢也不敢吱声啊。
芮芸搂着仍泪流不止的周小容,道:“你馊主意,再帮小容琢磨琢磨婚后怎么办,不能总呆在小镇啊。”
“不,我已经喜欢上这里了。”周小容哽咽道。
“傻女孩,你喜欢的是房晓真,不是这个小镇;等结婚成家,他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你自然喜欢哪儿。”
蔡幸幸象大姐大似的劝慰道。
昔日宿舍四朵花儿当中,蔡幸幸理所当然是大姐,芮芸是二姐,周小容活泼爱动是三妹,最小的则是赵尧尧,似窗台默默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她们几位聚到一起,拿主意的总是蔡幸幸;执行力强最强的总是芮芸;周小容和赵尧尧象两个小跟班,不管说什么只有听从的份儿——周小容没心机,想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纯净如水;赵尧尧在万事万物都不感兴趣,超然自立,从不为俗事多动脑袋。
她俩居然爱上同一个男人,蔡幸幸经常觉得不可思议;当然她若知道芮芸也失身于方晟的话,恐怕会直接昏倒。
反过来说,只有一个人知晓的偷情,大概唯芮芸这样厉害角色才做得出。
“那么,下一步去哪儿呢?”芮芸不露声色问。
蔡幸幸直言不讳道:“不就是怕影响方晟吗?没事,到省城我那边发展,小容搞过工程,可以成立服务公司,一年到头机场修修补补的活儿就做不完,如果运气好还有扩建项目的单子,可谓躺着赚钱。”
提到方晟,周小容脸色一黯。
芮芸赶紧打岔:“说得我都心动了,要不我和小容合股?”
蔡幸幸敲下她的脑门,佯怒道:“芮富婆少说风凉话!”
“唉,我我还是留在东山吧,”周小容凄然道,“我觉得已不能接受大城市生活了”